但在老太太强行的劝说下,她收起心思,只在寸土寸金的翰林巷购置了一座一进小院。
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外加上两间耳房。
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一应布置皆交由刘妈妈一手操办。
葳蕤轩内,王若弗斜倚在软榻上,轻摇着团扇,满脸不悦。
“文炎敬是个好的,可他家里头那些人,我是实在瞧不上。”
“如儿打出生起,何时住过一进的院子,哪怕在泉州,咱盛家也是租赁的三进宅院!”
“乍一走进那等窄仄的小院,我连气都喘不过来。”
刘妈妈站在王若弗身侧,一边替她揉捏肩膀,一边开口道:“夫人稍安勿躁,老太太是打心底里为五姑娘好,为她长远计较呢。”
“我怎么没瞧出来?也不知我如儿能不能吃得下这份苦。”
“这蠢丫头,相中谁不好,偏偏选个文家。”
王若弗仰天长叹,恨不得拎着如兰的耳朵臭骂一顿。
刘妈妈略一沉吟,低声道:“夫人细想!”
“若宅子买大了,文家上下能不嚷要一同搬过来?”
“文家哥儿是个明事理的,知晓母亲偏心二郎,可到底年轻脸皮薄,又在翰林院那等地方任职,纵是心中不愿,明面上也不好推脱。”
“万一被旁人扣上个不孝的名声,将来还怎么为五姑娘挣诰命回来。”
“若同住一个屋檐下,他文家清苦这些年,咱家姑娘突然带去那么多嫁妆,能不瞧着眼热?”
“文家二郎和媳妇,老奴瞧着跟人精似的,五姑娘性情直率,最是没心眼。”
“若将来嫁妆莫名缺了几件,她必是又哭又闹,岂会暗中想法子调查清真相。”
“夫人难不成还能放下体面尊贵,去为五姑娘主持公道,万一传出去,还不知被人笑话?”
“宅子置办的小,只够他们小两口住着,文家上下自没有理由搬过来。”
“有这份厚实的嫁妆在,纵是文家哥儿的俸禄填补不了家用,咱家姑娘照样能过着锦衣玉食的好日子,还不必日日去侍奉婆母。”
嘶——
细想一番后,王若弗扭头看着刘妈妈,心中大为惊讶,“有道理,老太太竟能为我如儿想的这般周全?”
“夫人这话说的,除了四姑娘,家中儿女婚嫁,老太太哪个不是尽心谋划。”
王若弗轻轻摇头,“到底是老太太深谋远虑啊,但愿我如儿今日的选择是没错的。”
三日后,盛家张灯结彩,喜庆的大红灯笼高高悬挂于两侧。
女使仆妇小厮们腰间绑着红绸,步履生风的穿梭在庭院之间。
府外更是车马云集,人头攒动,城内有头有脸的勋爵人家尽数出席。
当朝国丈府上办喜事,他们岂能不来!
盛纮身穿绛紫锦袍,满面春风的站在大门处,对着诸多宾客们连连拱手回礼。
王若弗则在花厅内招呼着一众女眷们。
“恭喜夫人觅得佳婿,不过五姑娘这般出身品貌,夫人倒也真舍得下嫁。”一名官眷说话间,亲热的挽起王若弗的手。
“是啊,我初得知此事,还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