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负隅顽抗的战士逼入死角。
\"你们...不是侯将军的...\"莫贺佛的酒意顿时醒了大半,粗壮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刘璟。话音未落,刘璟已如猎豹般从粮车上跃下,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弧光。
\"噗\"的一声闷响,莫贺佛的头颅高高飞起,在火光中划出一道血色的轨迹。那颗头颅落在地上时,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嘴唇甚至还在微微颤动。无头的躯体在原地僵立片刻,才轰然倒地,鲜血如泉涌般喷溅在草地上。
\"莫贺佛被主公阵斩了!\"最先反应过来的亲兵激动地大喊。这声呼喊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浪涛。士兵们的欢呼如浪潮般扩散,很快整个营地都回荡着胜利的呐喊。
残存的奚人闻言,纷纷跪倒在地。有人伏地痛哭,有人不住地磕头求饶。一个年长的战士甚至撕开衣襟,露出胸膛上的狼图腾,用鲜卑语哭喊着:\"长生天在上,我们投降!\"
高昂杀了一圈回来,铁甲上沾满了鲜血和碎肉。他发现满地都是跪伏的敌人,气得直跺脚,战靴将一具尸体踩得血肉模糊。\"大哥!这帮软蛋怎么都投降了?\"他挥舞着滴血的长槊,槊尖上的血珠甩出一道猩红的弧线,\"我还没杀过瘾呢!\"
杨忠也悻悻地收刀入鞘,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他踢了脚旁边的俘虏,那人吓得浑身发抖,裤裆已经湿了一片。\"就是,白费了大哥的好计谋。\"他啐了一口,浓痰精准地落在那俘虏头上,\"这些草原蛮子,平日里耀武扬威,打起仗来比兔子还怂!\"
这时,晨雾中踉跄走来一个血染战袍的身影。慕容绍宗的锁子甲被砍得七零八落,左肩的护甲完全碎裂,露出里面渗血的绷带。他脸上那道血痕已经凝固,却更显得触目惊心。每走一步,他的铁靴都会在浸透鲜血的草地上留下一个暗红的脚印。
\"主公...\"他单膝跪地时,膝盖陷入松软的泥土中,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幸不辱命...\"他的右手还紧握着那把卷刃的横刀,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刘璟连忙上前搀扶,粗糙的大手却刻意放轻了力道,像是生怕碰碎了珍贵的瓷器:\"绍宗辛苦了!\"他转头对众人宣布时,声音里带着少有的郑重,\"此战首功当归慕容幢主!本将定当向平北将军保举!\"阳光穿透晨雾,照在他沾满血污的铠甲上,折射出奇异的光彩。
慕容绍宗苍白的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他连连摆手,这个动作牵动了伤口,让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末将愧不敢当,全赖主公神机妙算...\"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变成了气音。汗水混着血水从他额头滑落,在下巴处汇成暗红的水滴。
这肉麻场景看得高昂直翻白眼,他捅了捅杨忠的腰眼:\"走走走,咱们清点战利品去!\"两人逃也似的离开了,高昂还不忘回头做了个夸张的呕吐表情,惹得周围几个亲兵捂嘴偷笑。
不多时,杨忠兴冲冲地跑回来,身上的铁甲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大哥!咱们就几十个轻伤,无一阵亡!\"他兴奋地掰着粗短的手指头报数,每说一个数字就弹起一根手指,\"杀敌一千七,俘虏三千多妇孺,还有五千多头牛羊...\"说到牛羊时,他的肚子配合地发出\"咕噜\"一声,引得众人哄笑。
刘璟眼睛一亮,当即拍板,声音洪亮得像是宣布圣旨:\"都带回去!每个将士发两个婆娘!\"他故意提高声调,朝四周挤眉弄眼,\"剩下的送去开矿!\"
士兵们顿时欢呼雷动,有人把头盔抛向空中,金属碰撞声此起彼伏。几个年轻的士兵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眼睛在俘虏群中来回扫视:\"我要那个屁股大的!去你的,我先看中的!\"欢快的气氛冲淡了战场的血腥,连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似乎都淡了几分。
刘璟望着这群兴高采烈的部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忽然,他的目光被一个瘦小的身影吸引——那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奚人少女,正死死抱着母亲的尸体哭泣。晨风吹起她散乱的发丝,露出那双倔强得惊人的眼睛。那眼神让刘璟心头一颤,握着马鞭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就在众人欢庆胜利之际,一个满身血污的壮汉突然从尸堆中暴起。正是装死的奚人武士,他手持弯刀,面目狰狞地朝刘璟扑来!
\"狗贼受死!\"武士的吼声如同受伤的野兽。
电光火石间,刘璟身形一闪,腰间宝剑已然出鞘。寒光闪过,武士那颗硕大的头颅高高飞起,在朝阳下划出一道血色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