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式等人灰溜溜地跑开,一边跑一边拧着湿透的衣襟。
“完了完了,被发现了!”王二狗哭丧着脸。
高季式却哈哈大笑:“值了值了!独孤老弟幸福就好!走,回去跟兄弟们汇报战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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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武川会秘密据点里,却是另一番地狱景象。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宇文霖被铁链锁在石墙上,浑身伤痕累累。宇文导冷眼看着这个任务失败的属下,眼中没有半分怜悯。
“武川会不养废物。”宇文导的声音如同寒冰,“既然你破坏不了结盟,那就用别的方式赎罪吧。”
宇文霖艰难地抬起头,鲜血从额角流下:“会主...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一定能...”
“机会?”宇文导冷笑一声,“武川会的机会从来只有一次。”他挥手示意,几个面目狰狞的死士走进牢房。
宇文霖惊恐地睁大眼睛:“会主饶命!属下愿意做任何事!求您...”
宇文导俯身捏住她的下巴:“放心,不会让你死。武川会的死士们很久没开荤了,你就好好伺候他们吧。这也是为你失败付出的代价。”
牢门重重关上,里面很快传来布料撕裂声和宇文霖凄厉的惨叫。宇文导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对身后的哭喊充耳不闻。
“会主...”守在门口的心腹有些不忍,“这样是不是太...”
宇文导冷冷瞥了他一眼:“心软了?记住,在武川会,失败者的唯一价值就是成为警告他人的范例。”
地牢内,宇文霖的哭喊渐渐变成绝望的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死士们满意地离去。宇文霖蜷缩在角落,衣衫破碎,泪水混合着血水滑落,她的眼中最初是屈辱和绝望,但渐渐燃起仇恨的火焰。
“柳庆...独孤楠...宇文导...”她嘶哑地念着这些名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直流,“我赵霖对天发誓,定要你们付出百倍代价!”———赵霖是她加入武川会之前本来的名字。
她艰难地挪动身体,从散乱的头发中取出一根隐藏的细铁丝。这是她最后的保命手段,没想到真会用上。
铁丝在锁孔中轻轻转动,咔嚓一声,脚镣应声而开。赵霖抹去脸上污迹,嘴角浮现冷笑。她挣脱绳索,如同幽灵般溜出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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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蛮寨大门前,三千蛮族精锐整装待发。他们身着皮甲,手持弯刀,脸上涂着战纹,气势惊人。
孟英亲自为女儿整理披风:“玉儿,此去凶险,务必小心。汉人的世界不比山寨,凡事多留个心眼。”
孟玉自信满满:“父亲放心,女儿的本事您还不知道吗?再说还有夫君保护我呢。”说着朝独孤楠嫣然一笑。
独孤楠郑重行礼:“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定以性命护玉儿周全。”
柳庆与盛子新交换一个眼神,心中都明白:有孟玉在,这三千蛮兵才会真心实意为汉军效力。这场联姻的价值,远远超乎预期。
高季式清点完人数,前来汇报:“柳大人,蛮兵三千,加上我们一百汉军,共计三千一百人全部到齐。”
盛子新低声对柳庆道:“这一路回去恐怕不太平。武川会绝不会善罢甘休。”
柳庆目光深邃:“所以我们要尽快赶回泸州。只要与主力会合,就不怕他们耍花样。”
队伍开始向北进发。孟玉骑在一匹枣红马上,好奇地四处张望。这是她第一次离开部族领地,既兴奋又紧张。
独孤楠策马跟在她身侧,耐心解释着沿途风物。看着妻子天真烂漫的模样,他心中涌起强烈的保护欲:无论如何,都要护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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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深处,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正密切注视着行进中的队伍。赵霖抹去脸上污迹,嘴角浮现冷笑。她挣脱绳索逃出武川会后,就一路追踪至此。
身上的伤痛仍在提醒她那夜的屈辱,但更痛的是被背叛的恨意。她轻轻抚摸藏在袖中的短刃,那是从死士身上偷来的。
“等着吧,”她轻声自语,声音如同毒蛇嘶鸣,“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一个个,都逃不掉...”
队伍最前方,柳庆忽然勒住马匹,皱眉望向远处密林。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对危险有种本能的直觉。
“怎么了?”盛子新问道。
柳庆摇头:“总觉得有人盯着我们。传令下去,加强警戒,加快行军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