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在阳光下闪闪光。

他一把扯下头盔，烦躁地挠了挠头。

&0t;不以人头记功&0t;他嘟囔着，&0t;那还叫什么打仗！

&0t;

&0t;敖曹似乎心情不佳？&0t;长孙俭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旁。

高昂斜眼看他：&0t;军师明知故问。

不能痛快杀敌，这元帅当着有什么意思！

&0t;

长孙俭微微一笑：&0t;敖曹可知大王为何特意强调不杀平民？&0t;

&0t;大哥妇人之仁呗。

&0t;高昂撇撇嘴。

&0t;非也。

&0t;长孙俭压低声音，&0t;陇西四州，羌人占七成。

大王要的是长治久安，不是一时痛快。

&0t;

高昂皱眉：&0t;那为何酋长贵人又要赶尽杀绝？&0t;

长孙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0t;断了他们的头，身子自然就散了。

没了那些贵族，普通羌人才能与汉民真正融合。

&0t;他拍了拍高昂的肩膀，&0t;敖曹，有时候杀人是为了少杀人。

&0t;

高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眼中的困惑仍未消散。

回到府邸时，夕阳已经西斜。

高昂刚踏入大门，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0t;你还知道回来！

&0t;郑大车提着裙摆从内院奔来，秀美的脸庞因怒气而泛红，&0t;饭菜都热了三遍了！

&0t;

高昂咧嘴一笑，心中的郁闷顿时消散大半。

他一把搂住妻子的纤腰：&0t;军议拖得久了些。

&0t;

郑大车挣开他的手臂，却掩不住眼中的关切：&0t;又是商议战事？&0t;

&0t;嗯，十日后我要西征陇西。

&0t;高昂边说边往厅堂走，顺手解下佩剑扔给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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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车的手突然僵在半空，脸上的血色褪去：&0t;这么快？我们才成婚半个月……”

高昂转身，看见妻子眼中闪烁的泪光，心头一软。

他走回去，粗糙的手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湿润：&0t;别这样，仗打完了我就回来。

&0t;

&0t;你说得轻巧！

&0t;郑大车声音颤，&0t;刀剑无眼，万一&0t;

&0t;嘘——&0t;高昂捂住她的嘴，&0t;你夫君我可是天下第一的猛将，谁能伤我？&0t;

郑大车抓住他的手，紧紧握住：&0t;就不能不去吗？军中那么多将领&0t;

高昂的表情严肃起来：&0t;大车，你知道我不能。

建功立业是男儿本分，何况大王亲自点将。

&0t;

郑大车咬着下唇，半晌才低声道：&0t;我明白只是舍不得。

&0t;

高昂突然弯腰，一把将妻子扛在肩上，大笑道：&0t;不是还有十天吗？走，先填饱肚子，然后&0t;

&0t;放我下来！

&0t;郑大车捶打着他的背，却忍不住笑出声来，&0t;你这个坏人！”

高昂充耳不闻，大步走向内室：&0t;谁说我只会用蛮力？这次我要让你见识见识你夫君的&039;智谋&039;！

&0t;

夜深人静时，郑大车靠在丈夫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0t;答应我一件事。

&0t;她轻声道。

&0t;嗯？&0t;高昂半梦半醒地应着。

&0t;平安回来。

&0t;郑大车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0t;还有别杀太多人。

&0t;

高昂的呼吸顿了一下。

黑暗中，他想起刘璟的警告，长孙俭的解释，还有此刻怀中妻子的请求。

&0t;我尽量。

&0t;他最终说道，将妻子搂得更紧了些。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静静地注视着这座府邸，以及十日后即将奔赴战场的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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