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者一律按律出斩,无罪僧众一律还俗。
关中百姓信佛者一律加税五成。
朝堂上一片哗然。
礼部尚书郑道昭上前一步,花白的胡须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0t;大王,拆毁寺庙,处斩有罪僧众尚可理解,但百姓信佛者加税五成这是否太过严厉?恐会引起民怨啊!
&0t;
刘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尚书左仆射苏绰。
这位以睿智着称的大臣捋了捋胡须,慢条斯理地开口:
&0t;郑大人此言差矣。
佛教传入中土以来,寺庙广占良田,僧众不事生产,更有甚者如法华寺之流,借佛门之名行罪恶之事。
大王此举,正是要断绝佛教在关中的根基。
&0t;
郑道昭皱眉:&0t;但百姓信仰&0t;
&0t;信仰?&0t;苏绰冷笑,&0t;百姓是最实在的。
若信佛只会让日子过得更苦,他们自然会做出明智选择。
大王此举正是要改变关中风气,使百姓专心农桑,不再将希望寄托于来世。
&0t;
刘璟微微颔:&0t;令绰所言极是。
关中连年战乱,民生凋敝,而寺庙却日益富庶。
僧众不纳税,不服役,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0t;
他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声音铿锵有力:&0t;本王并非要灭绝佛法,而是要清除那些借佛敛财、祸害百姓的败类。
至于加税若无雷霆手段,何以显菩萨心肠?&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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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道昭还想再争辩,但看到刘璟决绝的眼神,最终叹了口气,退回了队列。
三日后,灞上刑场。
数百名罪证确凿的僧人被押解到场,周围挤满了前来观看的百姓。
当官员宣读他们的罪行时,人群中不时爆出愤怒的吼声。
&0t;我家的地就是被他们强占的!
&0t;
&0t;我妹妹就是被这些秃驴害死的!
&0t;
&0t;杀得好!
&0t;
随着刽子手的大刀落下,一颗颗光头滚落尘埃。
百姓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有人甚至当场跪地,感谢汉王为民除害。
然而在这些被处决的僧人中,却没有天净寺的普惠大师。
此刻,他正被单独关押在绣衣卫最森严的地牢中。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普惠——或者说夏侯道迁——靠在冰冷的石墙上,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欢呼声。
他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苦笑一声。
三十年前,他还是南梁的一员猛将,致仕后,正逢羌乱,关中成了佛教生长的沃土,他本想借此机会大赚一笔,替侄子在南梁疏通朝中人脉。
没想到汉王突然来这么一手,全盘计划都被打乱了。
&0t;夏侯将军,别来无恙啊。
&0t;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牢门外传来。
夏侯道迁猛地抬头,看到汉王刘璟亲自站在牢门外,身后只跟着两名侍卫。
&0t;大、大王&0t;夏侯道迁下意识地要行礼,却被脚镣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刘璟示意侍卫打开牢门,自己走了进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的良将,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0t;本王一直很好奇,天净寺的普惠大师到底是谁,直到看到你的档案。
&0t;刘璟从袖中抽出一卷竹简,&0t;南梁左卫将军夏侯道迁致仕有趣的是,你的侄子夏侯夔现在正担任襄州刺史,对吧?&0t;
夏侯道迁的瞳孔猛地收缩,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他强自镇定:&0t;大王明鉴,贫僧不,在下确实有罪,但家侄与此事毫无干系&0t;
刘璟轻笑一声:&0t;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
放心,只要你配合,你和你侄子都能活命。
&0t;他蹲下身,与夏侯道迁平视,&0t;告诉我,襄州的城防布置,守军数量,粮草储备所有你知道的。
&0t;
夏侯道迁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明白,这是生死抉择——说出情报,他和侄子能活;拒绝合作,不仅自己会死,侄子也会被牵连。
&0t;我我需要时间考虑&0t;他艰难地开口。
刘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