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梦中也不得安宁,口中不时呓语着&0t;侯莫陈&0t;、&0t;退兵&0t;等零碎的词句。
贺拔明月咬着嘴唇,进退两难。
她从小在贺拔府中长大,虽然学过礼仪,却从未学过如何照料醉酒的男子。
&0t;阿桃!
阿桃!
&0t;她终于忍不住朝门外喊道,&0t;快来啊!
&0t;
侍女吕苦桃揉着惺忪睡眼快步走进:&0t;明妃,出什么事了?&0t;当她看到床榻上的汉王时,顿时睡意全无,惊讶地捂住了嘴。
贺拔明月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拉住她:&0t;大王醉得厉害,我我实在不知如何照料。
今晚你替我照顾他,我去你房里睡。
&0t;
&0t;这这怎么行?&0t;吕苦桃惊得连连摆手,&0t;奴婢身份低微,若是被人知道&0t;
&0t;就这么定了!
&0t;贺拔明月不等她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留下吕苦桃独自面对醉酒的汉王。
吕苦桃叹了口气,只得去打来温水。
她小心翼翼地为刘璟擦拭额头,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汉王。
平日只能远远仰望的君主,此刻安静地躺着,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即便在睡梦中依然带着几分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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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t;原来大王长得这般好看&0t;吕苦桃不禁看痴了。
她想起自己不过是泰山脚下农家女,因躲避战乱而到贺拔家为婢,后来又作为陪嫁来到长安。
从未想过有一天竟能如此接近这个威震天下的男人。
就在她出神之际,刘璟忽然动了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吕苦桃吓得面红耳赤,想要挣脱,却现汉王的手劲大得惊人。
&0t;侯莫陈别走&0t;刘璟在梦中呓语,眉头紧锁,仿佛陷入痛苦的回忆,&0t;回来快回来&0t;
吕苦桃心中一软,不再挣扎。
她就这么靠在床边,任由刘璟握着自己的手,轻声哼起家乡的小调。
那是母亲在她小时候生病时常常哼唱的调子,温柔而安抚人心。
烛火摇曳,在她清秀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吕苦桃注视着汉王逐渐舒展的眉头,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个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君王,此刻却像个孩子般需要安慰。
&0t;大王一定很辛苦吧&0t;她轻声自语,不自觉地用另一只手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夜深人静,殿外偶尔传来巡逻侍卫的脚步声。
吕苦桃保持着这个姿势,手臂渐渐麻,却不敢移动分毫。
她看着汉王的睡颜,忽然觉得这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其实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会痛,会思念,会在梦中呼唤战友的名字。
&0t;若是大王清醒时,也能这般平和就好了。
&0t;她想着,不知不觉中也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刘璟脸上。
他缓缓睁开眼,宿醉带来的头痛让他不禁蹙眉。
多少年没有醉得这般厉害了,自从起兵以来,他从未允许自己如此失控。
随即,他现自己紧握着一只纤细的手。
顺着手臂看去,一个宫女装扮的少女正靠在床边熟睡,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中微微颤动,嘴角还带着一丝恬静的笑意。
刘璟轻轻松开手,少女立刻惊醒,慌忙跪地叩:&0t;奴婢惊扰大王休息,罪该万死!
&0t;
&0t;该道歉的是我。
&0t;刘璟有些尴尬地坐起身,揉了揉痛的太阳穴,&0t;让你守了一夜这里是?&0t;
&0t;回大王,这里是明妃娘娘的洗梧宫。
&0t;吕苦桃低头回答,心跳如鼓,&0t;奴婢是明妃的女官。
&0t;
刘璟环顾四周,殿内布置雅致,却透着几分冷清:&0t;明妃呢?&0t;
吕苦桃紧张地攥紧衣角,不敢说出实情:&0t;娘娘娘娘身体不适,昨夜去了偏殿就寝。
&0t;
刘璟点点头,没有深究。
他起身走向殿门,推开门的瞬间,万丈金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吕苦桃抬头望去,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