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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这就回去筹备,一定尽快将……将供奉送达!”
“去吧。”
朱异挥了挥手,重新端起了茶杯,不再看他。
王伟如蒙大赦,又行了一礼,几乎是踉跄着退出了花厅。
他刚走,张历便如同鬼魅般,从一侧的屏风后转了出来,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轻轻鼓掌:“朱公,真是好手段啊。
三十车,这侯景怕是要倾家荡产了。”
朱异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对着张历躬身道:“张公过奖了,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
只是……如此处理,张公觉得是否合适?”
他言语间带着试探,显然知道张历背后代表的势力,不想得罪。
张历平淡地说道:“朱公多虑了。
张某只是个生意人,牵线搭桥,促成买卖而已。
你我合作多年,互利互惠,总不能老是让朱公您吃亏,不是吗?”
他的话看似随意,却点明了彼此的利益关系。
朱异闻言,心下稍安,连忙堆笑点头:“张公说的是,说的是!
张公不妨留下来,喝一杯水酒?我这里有新到的江南佳酿……”
然而,当他抬起头时,却现张历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去,花厅内只剩下他一人。
朱异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与算计,喃喃道:“侯景……三十车财宝……哼,倒也值得老夫费些唇舌。”
与此同时,出了朱异府邸的王伟,一刻也不敢耽误。
他一边命随从立刻将带来的那十车财宝原封不动地拉进朱异府邸,作为“定金”
,自己则带着几名亲随,快马加鞭,连夜出城,朝着淮州方向狂奔而去。
他必须尽快赶回去,告诉侯景这个“好消息”
,同时想办法凑齐那剩下的二十车财宝!
夜风扑面,王伟的心中却是一片冰冷和愤懑。
他一路走,一路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咒骂:“朱异啊朱异!
你这头养不熟的白眼狼,贪得无厌的死肥猪!
等着!
等我家主公到了南梁,站稳脚跟,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把你点天灯,难消我心头之恨!”
马蹄声急,载着他的怨恨与侯景集团最后的希望,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而建康的歌舞升平之下,一股因侯景即将南投而引的巨大暗流,正在悄然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