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荡于北,内忧外患,危如累卵。
父皇……临终之前,命我秘不丧,即刻返回邺城,先行稳定河北乱局,再图后计。
此事关系国本,除你之外,我无人可托。
还请孝先,务必谨守口风,绝不可泄露半分!”
段韶“噗通”
一声再次跪倒,以手指天,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太子放心!
臣段韶对天起誓,若泄露陛下驾崩之事半句,必叫我身败名裂,万箭穿心而死,永世不得生!”
高澄对段韶的忠诚毫不怀疑,他亲自上前将段韶扶起,语气缓和了些许:“我自然信你。
我已命人寻来冰棺,将父皇遗体暂厝于府内地窖之中,严密看守。
待河北局势稳定,再行丧,风光大葬。”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沉而锐利,“孝先,值此危难之际,国赖长君,亦赖良将。
我即刻颁旨,晋你为大将军,晋阳郡公,都督并、肆、汾、晋、武北方五州诸军事!
请你立刻准备,前往晋阳,接管并统帅北方诸军,稳定边陲,震慑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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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做此安排,是因为对目前镇守晋阳的库狄回洛并不信任。
此人虽有些军事才能,但贪婪成性,与鲜卑贵族势力盘根错节,是高澄早已看不顺眼的顽疾。
段韶深知,这不仅是晋升,更是高澄在危局中对他的绝对重托!
他立刻抱拳,肃然应命:“臣,段韶,领旨!
必不负太子重托,定保北疆无虞!”
随即,他又关切地问道:“那……山东方面的防务?”
高澄显然早已思虑周全,沉声道:“我已决定,以父皇名义旨,升老将斛律金为骠骑大将军,莱阳郡公,都督山东诸军事!
有斛律老将军坐镇,山东当可暂保无虑。”
听到斛律金这位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老将被委以重任,段韶心中稍安,点了点头。
紧接着,高澄展现出了与其年龄不符的果决和手腕,连续口述数道“旨意”
:升斛律光为镇北将军,平阳侯,督营州、平州诸军事,负责辽西防务,防备库莫奚、契丹等部;升潘乐为柱国大将军,清河郡公,督京畿诸军事,确保邺城安全;升娄睿为中护军,成安侯,加强宫廷宿卫。
他这一点,完全遵从了父亲高欢临终前的交代,对有能力、可倚重的统军大将不惜名爵,加以笼络,以求迅稳定军心。
迅处置完最紧要的军事安排后,高澄便让段韶先行离开,等待与斛律金做好交接后,再北上赴任。
段韶走后,高澄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深沉。
他召来祖珽和陈元康,低声吩咐道:“去,把高洋‘请’来,还有他那个王妃李祖娥,一并带到府门外候着。”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制。
三个时辰后,一切准备就绪。
高澄的行装已经打点完毕,高欢的遗体也被秘密安置在镇东将军府内那处隐蔽而阴冷的地窖冰棺之中。
高澄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袍,迈步走出府门。
只见弟弟高洋和其妻李祖娥,在寒冷的晨风中瑟瑟抖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惊疑不定之色。
高澄脸上瞬间堆起了热情洋溢的笑容,与平日里的倨傲刻薄判若两人。
他快步上前,一把拉住高洋冰凉的手,语气亲切得近乎夸张:“二弟!
等久了吧?之前是为兄不对,心胸狭隘,父皇已经狠狠教训过我了!
父皇说,我们兄弟留在此地,人多嘈杂,影响他静心调养,特意吩咐,让我们一同返回邺城去。”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拍着高洋的手背,仿佛真是兄友弟恭。
高洋看着高澄这反常的亲热,心中警铃大作,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深知这位兄长的手段,越是表现得亲切,背后隐藏的算计可能就越深。
他只能继续扮演那个懦弱痴傻的角色,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哥……臣弟愚钝,是个无用之人,留在邺城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反而不如就让臣弟留在此地,侍奉父皇汤药,尽……尽点孝心吧?”
高澄脸上的笑容不变,眼底却闪过一丝冷厉,他假惺惺地笑着,手上加大了力道,几乎是将高洋半搂在怀里:“二弟这是说的什么话!
父皇可是亲口说了,要任命你为中书令,左卫将军!
这可是要辅佐为兄协理朝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