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摇头侧目。
“臣刚随轩辕号试运行归来,”
林臻向御座躬身一礼,抬头时与慕容嫣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往返二百里,仅用两个时辰,较最快驿马还快了三倍有余。”
慕容嫣眸中闪过笑意,宽大的喇叭袖轻轻摆动:“林爱卿劳苦功高。
不过今日朝会,你迟到了。”
“臣知罪。”
林臻嘴上请罪,眼里却带着几分狡黠,“愿将功折罪,请陛下与诸位同僚移驾南门,观轩辕号正式通车盛况。”
没等老臣们反对,慕容嫣已拂袖起身,墨黑凤袍的拖尾在玉阶上铺展如云:“准奏。”
退朝后,慕容嫣与林臻并肩而行,墨黑拖尾在身后迤逦。
行至无人处,她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喇叭袖如凤翼轻覆在他腕间。
“夫君昨夜又宿在工部了?”
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关切。
林臻为她整理略微歪斜的凤冠,指尖拂过她鬓角:“轩辕号最后调试,不得不盯着。
倒是嫣儿,今日朝会上似乎心事重重。”
慕容嫣眸光微暗,喇叭袖中的手轻轻握紧:“两位皇叔今日又称病不朝,这已是本月第三次了。”
林臻眉头微蹙:“自铁路规划经过他们封地,二位皇叔便一直称病。
昨日靖王府还递了折子,说铁路惊扰祖陵风水。”
“何止。”
慕容嫣冷笑,墨黑凤袍上的金凤仿佛也振翅欲怒,“雍王府前日呈报,说蒸汽机轰鸣震裂王府祖祠梁柱,要求朝廷赔偿白银十万两。”
说话间已至御书房。
慕容屏退左右,宽大的喇叭袖轻轻一挥,闭目养神的凤凰图案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林臻为她斟上一杯参茶:“两位皇叔这是借题挥。
铁路线路你我都亲自勘察过,距两府祖陵皆在十里开外。”
慕容嫣接过茶盏,墨纱喇叭袖滑落,露出皓腕上的一对金丝嵌翡翠凤凰镯:“朕自然知道。
只是”
她欲言又止,凤眸中闪过一丝忧虑。
林臻握住她的手:“只是什么?”
“昨日暗卫来报,两位皇叔虽称病不朝,府中却夜夜笙歌。”
慕容嫣声音渐冷,“更可疑的是,靖王府近日以修缮祖陵为名,从西山采石场运走了大量石料。”
“石料?”
林臻敏锐地抬头,“西山石料质地特殊,最适合”
“建造防御工事。”
慕容嫣接口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上的凤纹。
二人正说着,女官匆匆入内:“陛下,靖王府送来密折。”
慕容展开一看,竟是靖王亲笔所书,言辞恳切地请求主持祭天大典:“臣虽病体未愈,然念及祭天事关国运,愿勉力为之。”
林臻看过奏折,眉头紧锁:“祭天大典历来由陛下亲自主持,靖王此举何意?”
慕容嫣冷笑,墨黑凤袍上的金凤仿佛也目露寒光:“祭天大典需动用禁军三千,仪仗万人。
若由他主持”
她忽然起身,喇叭袖如凤翼般展开,“传朕旨意,准靖王所请。”
“嫣儿!”
林臻急道,“这太冒险了。”
慕容嫣转身,墨黑拖尾扫过地面:“朕正要看看,他们究竟要唱哪出戏。”
她唇角微扬,“况且,夫君不是新研制了那些小玩意吗?”
林臻顿时了然:“你是说电报机和那个”
“没错。”
慕容嫣眸光闪动,“就让这场祭天大典,变成检验新装备的试炼场吧。”
傍晚时分,慕容嫣换上一袭墨黑常服,喇叭袖略窄,但仍绣着暗金凤纹。
她与林臻并肩立于宫墙上,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
“还记得三年前吗?”
林臻忽然开口,“你刚登基时,两位皇叔也是这般称病不朝。”
慕容嫣轻笑,喇叭袖在晚风中轻扬:“那时他们以为女子可欺,想在朝堂上给朕难堪。
可惜”
她语气转冷,“他们低估了这只凤凰。”
林臻揽住她的肩:“如今你推行新政,触动他们利益,他们怕是坐不住了。”
慕容嫣靠在他肩上,墨黑常服上的暗凤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夫君,若有一日朕不得不与皇叔兵戎相见”
“那我便与你并肩而战。”
林臻语气坚定,“无论现代还是古代,我永远站在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