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法终究是邪祟的克星。
在雷光的不断侵蚀下,那蛇头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巨大的虚影被雷霆撕裂、击碎,重新化作漫天黑气,如同潮水般缩回水底。
水面上的异动逐渐平息,但那股深沉的怨念并未消失,反而因为受创而变得更加暴戾、隐蔽,仿佛在暗中积蓄力量,准备给我们致命一击。
张玉龙微微喘息,持剑而立。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比之前苍白了几分,桃木剑上的雷光略微黯淡了一些。
刚才那一击,消耗了他大量的法力。
“玉龙,没事吧?”
我连忙走上前,关切地问道。
“无妨。”
张玉龙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体内翻腾的气血,“只是消耗了一些法力,休息片刻便能恢复。
那东西缩回去了,但肯定没完。
它的本体,那尊邪鼎,还在下面。
只要邪鼎不除,这蛇灵就会源源不断地获得力量,我们永远也杀不完它。”
陈实操控着无人机,低空掠过水面,仔细观察着水下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脸色凝重地对我们说道:“珊姐,玉龙哥,水下的阴气核心还在,但变得比之前更加内敛了。
它似乎在隐藏自己的气息,像是在积蓄力量,准备动下一次攻击;又或者……是想趁机逃跑?”
“它跑不了。”
我沉声道,眼神坚定。
仙家们早已锁定了它的气息,天师虎的道力也如同一张无形的罗网,笼罩着这片区域,它无论往哪里逃,都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但如何将其彻底引出并消灭,还需从长计议。
那青铜邪鼎在水下经营多年,早已将废渠变成了它的主场。
我们若是强行下水,不仅会受到水煞的侵蚀,还会被蛇灵和水伥偷袭,胜算渺茫。
我看向那重归平静,却暗藏杀机的漆黑水面,心中思绪万千。
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我们必须想办法,要么将它逼出水面,在陆地上与其决战;要么,就只能冒险下水,直捣黄龙。
但无论选择哪种方式,都注定是一场恶战。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着一条陌生的短信,短信内容只有简短的一句话:“青铜邪鼎,蛇灵诅咒,需寻‘蛇女’破之。”
看到这条短信,我握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屏幕冷光映得掌纹泛着青白。
“蛇女”
?这是什么意思?是指某个拥有特殊能力的异人,还是暗指某种诡谲莫测的存在?短信末尾附着的定位坐标正在手机屏幕上不断闪烁,像一只幽绿的眼睛死死盯着我,而件人那栏赫然显示着三天前就已经意外身亡的闺蜜头像,灰白遗照下跳动的“正在输入中”
字样,让空调房里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了十度。
废渠边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在空荡的荒野上呼啸,却唯独绕开了洄湾那片水域。
水面像一块凝固的墨玉,呈现出死寂般的平静,连雪花落在上面都悄无声息地消融,仿佛刚才那场雷霆与蛇影的激斗从未生。
但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让人心头紧——那不是力量耗尽后的空无,而是某种庞然大物在深深的水底屏息凝神,正积蓄着更深、更狠的恶意,如同蛰伏的毒蛇,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时机。
我示意陈实和张玉龙往后退了几步,自己则缓缓向前,靴底踩在积雪覆盖的冻土上,出“咯吱”
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走到离水边不足两米的位置,我停下脚步,闭上双眼,将全部心神沉入仙堂,与蟒天花手中的阴阳镜建立起更深层的联结。
仙家们的气息在我识海中流转,蟒天花的清冷、蟒天凤的锐利、黄小花的温润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护住我的灵识不被水底的阴煞侵蚀。
“仙家,再探。”
我在心中默念,意念如同细丝,牵引着阴阳镜的力量向水下延伸。
镜光如水银般轻盈,无声无息地穿透浑浊的水体,巧妙避开那些散逸在水中的煞气碎片,如同拥有自主意识般,径直朝着淤泥深处的核心区域探去。
这一次,没有了水伥的干扰,也没有蛇灵虚影的阻挠,镜光毫无阻碍地照出了那尊青铜邪鼎的全貌,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地呈现在我的识海中。
那尊鼎半埋在乌黑的淤泥里,约莫半人高,三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