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做。”
路德维希顿了顿,还是忍不住说,“没法冲你脾气。
但我这两天确实很后悔,应该把你盯紧一点。
我什么都不想逼你做,但有时候觉得这样反而错了。”
塔伦苦笑了一下。
有时候真是挺想不明白的。
要他说,他自己这一辈子挺命苦的,但是现在那些破事结束之后,他又其实不缺什么,路德维希也好,卡尔文也好,都把他当祖宗供着,楼双信为了他身体好点应该是加班加点守着,都在房里打地铺了。
这么一看,确实是很多虫都惯着他,只不过那些虫没有想过,纵容未必换来好结果,毕竟塔伦压根没把自己当个活虫看,别的虫是希望他活得好些,塔伦还在计算自己的命价值几何。
“先留在主星吧。”
路德维希说,“去别的地方我不放心,等以后局势稳定了我再陪你出去。”
塔伦哦了一声,“其实找个虫陪着也能出去。
要是疗养院之类的地方也不需要谁在边上陪。”
路德维希斩钉截铁,“不行。
我不放心。”
“你很难脱开身的。
雄保会,还有你的家族,都在这里,等之后你更有的忙。”
塔伦温声说,“我其实也没有想去的地方,待在主星就够了,你没事也少操心我。”
路德维希沉默了一下,只是摇头,没说什么话。
他腾不出多少空,他自己也清楚,就算真的有空,塔伦这身体还能去哪里?推着轮椅去院子里吹个风回屋都要观察半天。
塔伦看着他,又只能叹气。
他跟路德维希太熟悉了,这么多年了,路德维希很少做出什么表情,总是像一块钢板一样,木木的杵着,最开始像个机器虫,后来倒是感情越来越丰富了,只是好像有点走偏了。
或许感受到的难过远比快乐多,也对,跟着他哪里感觉得到幸福呢?
塔伦看他这样,也有点难过。
拉拉扯扯,还是走到现在,哪怕他半只脚都埋土里了,现在还是要被拽出来,就好像他们这辈子注定要纠缠到死一样,怎么都理不清。
两只虫安静了很久,塔伦才憋出一句,“花糕。”
路德维希一愣,“什么?”
“西街那家花糕。
你不是把糕点师招过去上班了?我现在想吃。”
塔伦有点不自在地说,又想起什么似的,补了一句,“我现在应该能吃?问问楼双信。”
路德维希像是听天书一样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眼睛从未有过的亮,猛地站起来,腿砰得一声撞上了床头柜,来不及弯腰捂就要用光脑打通讯,“嘶马上,我先让他做着,不对,我先问楼双信”
塔伦脸上有点烫,又有点无语,“这么容易撞到你们倒是把柜子搬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