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眸的瞳孔骤然收缩成冰蓝色,宛如寒潭深处凝结的霜刃。
他深吸一口气,将逆鳞灼痛强行压入丹田,喉间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那痛楚如岩浆在经脉中奔涌,每一寸血肉都被烧灼得近乎焦裂,但他硬生生咬紧牙关,将痛感凝成刀刃般的意志。
手中兵刃霎时迸出紫电般的流光,刃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每一道符文都似在低吟着湮灭与重生的秘咒。
第一道裂隙涌出的棋籽化作万千黑刃,携着腐蚀之气扑面而至。
这些黑刃不仅切割虚空,更似能侵蚀魂魄,所过之处连星辰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寒眸却不退反进,刃锋劈开虚空,硬生生将黑刃绞成齑粉。
但裂隙如深渊之口,源源不断涌出新的棋籽,转眼间又凝聚成血色长链、幽冥骨爪等诡异物形,层层叠叠向他袭来。
&0t;阿璃,若此劫无解,我便以命为棋,重开天地局!
&0t;他嘶吼声中带着决绝,周身经脉已浮现出蛛网般的赤红纹路——那是逆鳞之力过度催的征兆。
话音未落,东海方向传来一声震天怒吼,龙宫倾覆的浪潮掀起千丈巨浪,无数龙族魂魄被紫涡吞噬,化作棋籽中的一缕缕怨戾之气;北荒雪山崩塌,万年冰晶碎裂成漫天冰刺,刺穿无数生灵的身躯;南疆毒瘴冲天,毒藤如恶蟒缠住山川,将整片大地染成腐臭的暗紫色每一处紫涡都似命运之眼,窥视着即将崩碎的世间。
忽然,天际传来一声清冽长吟。
阿璃的身形自虚空裂痕中显现,素白衣袂竟染上了斑驳血痕,左臂更是有一道狰狞的焦黑伤口,似是被某种上古咒印所伤。
她指尖凝结着冰蝶虚影,每一只蝶翼扇动,便有一道裂隙暂缓扩张。
但冰蝶的数量正在急剧减少,她的脸色愈苍白如纸,仿佛每维持一只蝶的存续,都要抽走她十年寿元。
&0t;寒眸,你记错了劫非棋局,你我才是破局的子。
&0t;她眸中泪光闪烁,却将一枚冰晶塞入他掌心,&0t;逆鳞之痛,需用真心炼化。
你心中执念太深,若不肯舍,便会被棋子反噬成劫尘。
&0t;冰晶入手冰凉刺骨,却透着某种温暖的气息,仿佛是她将心魂凝成了这最后一枚封印。
寒眸猛然攥紧冰晶,刺痛如万蚁噬骨,痛得他几乎要将兵刃脱手。
但剧痛中,他脑海中骤然浮现无数画面:幼时与阿璃在桃花树下对弈,棋盘上黑白子化作星辰流转;成年后他执刃守护九界,阿璃默默为他修补战袍;百年前那场神秘的天劫,阿璃挡在他身前,替他承受了半数的咒印所有记忆碎片在剧痛中拼凑成真相——原来阿璃早在百年前便为他逆天改命,以自身修为封印了半数劫尘。
&0t;原来你&0t;寒眸眼眶泛红,却将情绪强行压入丹田。
他挥刃划出一道玄奥轨迹,将冰晶嵌入刃柄凹槽。
兵刃霎时蜕变为九色光柱,每一色对应一界裂隙。
光柱冲天而起,如星轨重连苍穹,裂隙中的棋籽开始逆向流转,化作流光涌入寒眸体内。
但棋籽中蕴含的怨戾之气如毒藤般试图缠绕他的心神,他不得不以逆鳞之力将这些怨气焚成灰烬,一时间,他周身火光与寒霜交替闪烁,仿佛身陷阴阳炼狱。
&0t;以我血肉为炉,炼尽劫尘!
&0t;他仰天暴喝,身躯竟开始透明化,仿佛化作容纳万千星火的琉璃容器。
每一道星火都是被解救的生灵精魄,在琉璃躯体内流转、净化。
九界震颤渐止,紫涡裂隙一寸寸愈合:东海浪涛平息,龙族魂魄重归深海;北荒雪山止崩,冰晶碎片重新凝结成冰川;南疆毒瘴退散,腐土中竟萌出嫩绿的生机但寒眸的身影却在光芒中逐渐消散,连声音都化作虚无。
&0t;不——!
&0t;阿璃踉跄扑向那消散的光点,怀中紧紧抱着半枚断裂的逆鳞。
泪滴坠入地脉,悄然催生出一株通体冰蓝的莲,莲瓣上竟刻着寒眸的名字。
她颤抖着将逆鳞埋入莲根,以自身最后一丝修为浇灌冰莲:&0t;若天地重开,我愿化为你轮回路上的第一盏引灯&0t;
远处天际,九色光柱突然震颤,一道紫涡竟在最后关头未能闭合。
裂缝中隐约传来阴冷的笑声,似有某种更古老的邪恶意志正在苏醒。
而冰莲在风中摇曳,莲心深处浮出一缕微光,似在等待某个重生的契机。
丁愚破冰而出的瞬间,周身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