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愚与阿璃跌入冰雾深处,周身寒气如刀刃割裂肌肤。
阿璃的冰莲光华渐黯,她蜷缩在丁愚怀中,气息微弱如游丝。
丁愚咬破舌尖,以骨锚残片刺入掌心,强行凝聚仅存的灵力,在坠落的轨迹中刻下一道冰痕——二人最终摔入一座被冰晶封裹的古老祭坛。
“这里……是‘蚀潮渊’的源头。”
阿璃指尖轻触祭坛纹路,冻裂的冰层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竟与老者封印晶核的古卷暗纹相契。
她瞳孔泛起幽蓝涟漪,记忆中涌现零碎画面:千年前的蚀潮初涌,正是这祭坛中的蚀种被上古巫师撕裂,散入星界裂隙,化为如今吞噬天穹的深渊……
“我们必须摧毁核心符文。”
丁愚攥紧骨锚碎片,却觉掌心灵力如流沙溃散。
祭坛中央骤然升起一道蚀黑漩涡,晶核封印的震颤透过古卷纹路传来——深渊蚀种竟在反噬封印之力!
阿璃忽而攥住他手腕,将一缕魂力注入他经脉:“用我的冰魂为引,你以骨锚残纹刻蚀符咒……哪怕燃尽魂魄,也须斩断这祸根。”
她丝霎时苍白如雪,冰莲绽出刺目蓝光,祭坛符文被寒芒点亮,与深渊漩涡展开一场光暗撕扯。
远处冰雾骤裂,老者踏虚空而至,古卷中迸射金光锁链,缠缚住漩涡边缘。
他嘶哑低吟:“星界残魂,聚!”
天际垂落的星辰碎片竟凝为实体,嵌入祭坛裂痕。
三股力量交织成网,蚀黑漩涡终被压回晶核,符文在嘶吼中湮灭。
然而,晶核深处传来一声婴啼般的诡笑。
老者封印古卷时,冰雾之外已泛起猩红蚀潮的微光。
“蚀种化胎……下次潮涌,将是九渊同裂。”
老者掷下古卷,化作星尘消散。
丁愚与阿璃躺在冰裂祭坛上,望着彼此血肉与灵力交融的掌心——那骨锚残纹,竟开始生长出新的黑色脉络。
冰裂祭坛的寒意如千万银针刺入骨髓,丁愚与阿璃掌心相连的骨锚残纹正以肉眼可见的度蔓延。
黑脉如蛛网般攀上手腕,又似活物在皮下蠕动,所过之处,血肉与灵力竟诡异地交融,泛起诡异的金属光泽。
远处传来地底震颤的轰鸣,由远及近,仿佛有万千巨兽在岩层下撕咬嘶吼,连空气都随之扭曲颤动。
阿璃忽然攥紧丁愚的手,指尖渗出的血珠在接触黑纹时骤然化作幽蓝火焰,灼烧着两人交融的灵力。
火焰中浮现无数扭曲的面孔,似哭似笑,却又在瞬间湮灭。
“潮涌近了……”
她瞳孔泛起诡异的赤金波纹,声音沙哑如古咒,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蚀种在吞噬我们的生机,但若将这诅咒反噬……或许能撕开九渊裂隙!
但代价……是燃尽我们的魂魄!”
丁愚周身骤然迸银白罡气,如惊涛骇浪般席卷祭坛。
罡气与阿璃的幽蓝火纹相撞,激荡出刺目光晕,将冰裂祭坛照得忽明忽暗。
阿璃的衣袍被罡风撕碎,露出肩背处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每一道符文都泛着暗红,仿佛凝固的血痂。
祭坛冰层轰然崩裂,碎石如暴雨般坠落,露出下方暗红色的深渊通道——岩浆在其中翻涌,无数猩红眼眸在炙热中浮现,似有无数冤魂在嘶喊“祭品”
,声音交织成诡异的乐章,令人心神震颤。
老者消散时残留的星尘忽然凝聚成一道古篆,烙在丁愚眉心:“逆骨者,承渊噬!”
字迹如刀刻般深入皮肉,痛彻心扉。
丁愚闷哼一声,却见那古篆竟开始蠕动,渗入颅内,化作无数金色丝线,与蚀种黑脉在经脉中激烈厮杀。
黑脉骤然疯长,穿透二人衣袍纠缠成锁链,将他们拽向深渊。
锁链表面布满倒刺,每拖行一寸,便在血肉上刮出深痕,鲜血滴入岩浆,激起一片惨叫的魂影。
阿璃仰天嘶吼,声震九霄。
云层瞬间被撕碎,漫天雷暴如银蛇劈向裂隙。
雷光中,她身后浮现一尊虚幻的影子——半人半兽,生有九尾,尾端皆缠着锁链,每一道锁链上都刻满与祭坛相同的骨锚纹。
丁愚在坠落中瞥见深渊深处一尊巨大骨锚,其上缠绕着与自己掌心相同的纹路,而骨锚中央,赫然嵌着一颗跳动的心——那心脏的脉络与自己胸膛内的黑纹完全吻合,每一次跳动,都引得深渊岩浆沸腾,魂影哀嚎加剧。
“原来蚀种化胎……是要我们以血肉为饵,重铸渊锚!”
丁愚咬破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