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愚师兄的身影自虚空裂缝中踏出,青衫翩然如云,眉间那道古铜色印记流转着与天道相似的纹路,仿佛星河凝缩于方寸之间。
他凝视师妹掌心那道金色符咒,指尖轻点虚空,周遭灵气骤然凝成一道屏障,屏障之上流转着星辰般的符文,将地底涌动的邪气压得寸寸龟裂:“混沌褪尽,金咒显形……师妹,你竟已触及‘天枢命纹’。”
话音未落,地底震颤愈剧烈,岩层如活物般翻涌,猩红瞳孔的主人缓缓自深渊中升起,那是一具被锁链禁锢千年的骸骨,腐肉间缠绕着暗红咒文,每一道咒文都似活蛇般扭曲蠕动,颤颤巍巍的声音再度响起:“丁愚,你终究还是来了。
当年你封印我于九幽,可曾想过今日……天道符咒现世,便是吾族破枷之机!”
师妹脸色煞白,金咒光芒忽明忽暗,似被地底邪力牵引。
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掌心,金咒骤然爆出万丈金光,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屏障。
丁愚却冷笑一声,袖中祭出一柄青铜古剑,剑身刻满镇压咒文,每一道纹路都镌刻着上古先贤的血誓:“邪秽之物,也敢妄言破封?我今日便以天枢之力,再将你永镇地心!”
刹那间,古剑与师妹掌心的金咒共鸣,剑鸣如龙吟,金光与青铜色剑气交织,刺破岩层,邪骸嘶吼着挣脱锁链,腐肉爆裂间涌出无数血色咒虫,虫群遮天蔽日,每一只咒虫都生着人脸,出凄厉哀嚎,直扑丁愚二人。
师妹强定心神,将金咒按入地面,大地轰然迸出金色阵纹,咒虫触之即湮,化作腥臭黑烟。
丁愚趁势挥剑斩下,剑芒如龙,劈开邪骸颅骨,一道猩红魂体尖叫着欲遁入虚空——却忽被一道自天际坠落的紫色雷符钉在原地。
雷光中,一白老者现身,袍绣星宿图腾,每一颗星辰都暗含镇压之威,他叹道:“丁愚,你终究还是迟了一步……这邪物,本不该苏醒。”
地动渐止,师妹瘫倒在地,掌心金咒已黯淡如灰烬,七窍渗出血丝。
丁愚收剑入袖,剑身咒文却仍在嗡鸣,似与地底未尽的邪气相呼应。
他望向老者:“星宿长老,您早知此事?当年我布下九重地煞阵,您亲口言说可镇九幽万载。”
老者指尖掐诀,邪魂逐渐缩入雷符,雷符表面却裂开蛛网纹:“天道命纹现世,九幽封印必松动。
你师妹,便是关键……”
话音未落,天际忽现异象,九道黑柱自八方升起,围困整座山脉,每道黑柱顶端都悬浮着一枚血色眼球,眼珠转动间,山脉草木顷刻枯萎。
丁愚瞳孔骤缩:“九幽十柱……竟启动了八柱!
真正的劫难,才刚刚开始。
莫非当年封印的,不止这具邪骸?”
老者袖中星图浮现,图上星辰半数黯淡:“九幽之下,封印着‘十厄’,此骸仅排末位。
而今天道命纹出世,十厄感应,若不全数镇压……”
他骤然顿住,望向山脉深处,那里传来婴孩啼哭之声,哭声却带着森然死气。
师妹闻言挣扎起身,金咒灰烬中竟泛起一丝紫芒:“我体内命纹……能感应到地底有东西在呼唤。”
丁愚剑眉紧锁,古剑嗡鸣更甚:“莫言感应,封灵窍!
十厄苏醒,必引动天下玄门血战……星宿长老,你星宿宫的天璇镜何在?或许能窥破其余封印裂痕。”
老者长叹,袖中祭出一面青铜镜,镜面流转混沌光影,映出九州山河,却见三处山河骤现血雾:“东海归墟、西域冥渊、北疆鬼门关……封印皆裂。
丁愚,你需携天枢命纹之人,前往三地重铸封印。
否则,三日之后,十厄齐聚,天道倾覆。”
山脉深处,啼哭声中,一道血色裂隙悄然张开,裂隙中浮现无数狰狞面孔,仿佛地狱之门初启。
丁愚掌心古剑猛然震颤,剑鸣刺破苍穹:“走!
即刻动身!”
众人尚未迈出半步,裂隙骤然迸出猩红血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狰狞面孔嘶吼着挣脱裂隙束缚,化为实体——尽是双目赤红、爪牙锋利的血煞鬼物!
它们如潮水般扑向众人,腥臭之气令人窒息。
洛璃忍不住后退半步,指尖微颤,但很快稳住身形,青衣拂动间,一缕冰蓝寒气已悄然凝聚。
她深知此刻退无可退,唯有殊死一搏。
“结阵!
以古剑为枢!”
丁愚大喝一声,古剑脱手飞出,悬于半空。
剑身迸射金光,化作一道屏障,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