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愚抹去嘴角的血迹,指尖微微颤抖,却仍死死扣住地面裂隙边缘的岩石。
裂缝深处那抹微光愈清晰,仿佛有生命般在魔气翻涌中明明灭灭。
他深知,那便是传说中的镇魔灵心——唯有将其取出,方能彻底封印这上古魔渊。
可此刻,裂缝中涌出的魔气已化作实质,如万千毒针刺入经脉,每吸一口气都似吞下滚烫的岩浆。
“吼——!”
一声震天撼地的嘶吼自裂缝深处传来,双翼魔龙率先冲破封印,鳞甲上缠绕的锁链寸寸断裂,赤红双瞳锁定丁愚,利爪撕裂空气。
丁愚咬牙祭出本命剑,剑身骤然迸青光,与魔龙爪影相撞,迸溅出星火般的灵力碎芒。
可魔龙仅是晃了晃头颅,身后九头蛇妖的嘶鸣声已如潮水般涌来,白骨巨人的脚步声更是震得大地龟裂。
丁愚心中暗惊,这些魔物被镇压千年,即便初醒实力未复,但这般车轮战下去,自己必无生机。
他眼角余光扫过裂缝深处,那白女子虚影依旧闭目悬浮,眉心的朱砂印记如一颗将熄未熄的火种。
“来不及了……”
丁愚心中一沉,瞥见裂缝深处镇魔灵心旁竟浮着一道虚影——那是一名白女子,衣袂飘飘如月华凝成,双眸紧闭,眉心一点朱砂印记。
她似与灵心共生,又似被某种力量禁锢。
丁愚心头一动,古籍中记载,镇魔灵心需以“心魂相引”
方能取出,莫非这女子便是关键?
魔龙爪风再度袭来,丁愚侧身避过,剑锋刺入魔龙肩胛,却如扎进铜墙铁壁。
他借反震之力凌空翻跃,直扑裂缝深处,同时咬破舌尖喷出精血,精血在半空凝成一道血符,直击白女子眉心。
女子身躯轻颤,眉间朱砂骤然亮起,竟与丁愚精血相连,化作一道绯红锁链,缠向镇魔灵心。
丁愚只觉体内气血如被抽丝剥茧般涌向锁链,眼前阵阵黑,却强撑着将灵力灌入剑中,剑尖抵住锁链,以自身为桥,助精血之力渗入女子虚影。
“以吾血为引,破此禁锢!”
丁愚嘶吼,喉间再度涌出血腥,却强压体内翻涌的气血,双手死死攥住锁链。
刹那间,灵心光芒大放,魔气如退潮般倒卷,魔龙、蛇妖、白骨巨人的嘶吼声皆化作凄厉哀鸣。
可裂缝深处却突然传来一声冷笑:“你以为,就凭这点血祭,能唤醒她?”
话音未落,一道黑袍身影自魔气中浮现,面容模糊如雾,却伸出枯槁手掌,竟直接攥住绯红锁链,锁链上的精血瞬间黯淡。
丁愚瞳孔骤缩——这黑袍人,竟是封印中更为古老的魔物,古籍中从未记载的存在!
其黑袍下隐约可见白骨森森,眼眶中跳动着两团幽蓝鬼火,周身魔气如黑潮翻涌,竟将周遭魔物都逼退数丈。
“镇魔灵心,本就该归吾所有。”
黑袍人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五指收紧,锁链出崩裂之声。
丁愚只觉气血逆流,本命剑嗡鸣震颤,仿佛要脱手飞去。
危急之际,白女子睫毛轻颤,双眸缓缓睁开,那瞳孔竟是一半墨黑、一半鎏金,朱砂印记骤然爆裂,化作万千光点涌入丁愚体内。
光点入体的瞬间,丁愚浑身经脉如被熔岩灼烧,却又有股清冽寒意自丹田升腾,两种力量在经脉中激烈碰撞,痛得他险些昏厥。
“借汝之躯,镇此魔渊。”
女子声音清冷如冰,丁愚周身骤然爆出刺目光芒,本命剑青光暴涨,竟化作一柄缠绕金纹的灵剑。
剑身之上,浮现出女子虚影的面容,与丁愚重叠交融,仿佛二人共用一具躯体。
丁愚挥剑斩向黑袍人,剑锋所过之处,魔气如冰雪消融,黑袍人枯槁手掌竟被削落半截,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你……你居然醒了!”
黑袍人踉跄后退,黑袍下露出半张腐烂面容,眼眶中幽火跳动,“可就算你苏醒,这具凡躯又能承载你多久?”
其话音未落,黑袍骤然鼓胀,万千魔影自其体内涌出,化作黑压压的魔云,将丁愚与灵心笼罩其中。
魔云之中,无数怨魂哀嚎,竟凝成利刃刺向丁愚周身要害。
丁愚却已无暇回应,他只觉体内灵力如江河奔腾,却又灼热如焚,每一次呼吸都似在灼烧肺腑。
白女子虚影与他重叠,声音在他识海中响起:“镇魔灵心需以心魂交融,此乃最后机会,若失败……你我皆亡。”
丁愚咬紧牙关,将全部灵力灌入剑中,灵剑与灵心光芒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