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忽然想起她生辰时亲手为他缝制的道袍,针脚歪斜却绣着精致的云纹。
那一刻,他心中竟涌起从未有过的悔意——若当年未带她卷入这正邪之争,她或许早已嫁作人妇,相夫教子,而不是如今命悬一线。
昭儿的手忽然轻轻动了一下,似想抓住什么,丁愚急忙握住那冰凉的手,却触到她指尖残留的一丝温度,那温度如星火般微弱,却让他眼眶热。
飞剑掠过一处山谷时,昭儿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喷在丁愚衣襟上。
丁愚心神剧震,险些失控跌落。
他强压下翻涌的血气,却见昭儿强撑着抬手,指尖触到他胸前道袍上的云纹:“师父…若…若弟子去了,您…您莫要自责…能…能拜入您门下,昭儿…昭儿此生无憾…”
声音细若蚊蝇,却字字如针,刺入丁愚心头。
他喉头哽咽,泪水混着雨水打在昭儿脸上,那泪水竟泛起淡淡的金芒,是他情急之下催动的本命精元。
丁愚忽然俯身吻住少女冰冷的唇,将自身精纯的灵力不要命般渡了过去。
昭儿瞳孔骤缩,眼中泛起惊诧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丁愚却浑然不顾,只觉自身精元如江河决堤般涌出,本命飞剑出悲鸣,度锐减,剑身竟开始出现裂纹。
他深知这般损耗,即便抵达寒泉,自己也恐难存活,但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哪怕只多争取一刻,也要护住怀中之人。
身后幽冥子的长笑如催命符般传来:“丁愚老儿,这般损耗精元,怕是还未到寒泉,你便先要魂归地府了!
不如乖乖停下,老夫许你个痛快!”
丁愚充耳不闻,只是将昭儿搂得更紧。
雨幕中,师徒二人的身影在剑光中渐行渐远,如两片飘摇的落叶,在命运的狂风暴雨中,执着地朝着那一线生机飘去。
昭儿的气息愈微弱,丁愚却将本命精元催到极致,飞剑出刺耳鸣啸,竟在雨中拖出一道血色尾痕。
远处天际,一抹淡青色的光芒若隐若现,似有极寒之气弥漫——那莫非是冰魄寒泉的征兆?但身后追兵的黑影已如附骨之疽,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