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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程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的质感,立方体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血色纹路,“每个脉轮诞生时都会撕裂时空结构,就像“他忽然顿住,指尖划过自己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缝合线,那里藏着七年前与尹珏共同承受“天谴“时留下的印记。
尹珏的呼吸突然急促,青铜器上的饕餮纹路开始逆时针旋转。
他想起在蓬莱海底见过的青铜编钟,当十二道声波共振时,整个东海都回荡着上古神只的叹息。
此刻方程展示的星辉立方体,正以完全相同的频率震颤着他的灵魂。
“批量制造脉轮“尹珏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你当真认为那些新神的本体只是概念碎片?“他突然抓住方程的手腕,两人皮肤接触处迸出细小的电弧,“就像大汶口遗址那些玉琮,明明承载着先民的魂魄,最后却“
方程猛地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由无数齿轮组成的烙印。
那是他们共同启动“河图“时,被概念洪流冲刷留下的伤痕:“当年共工撞断不周山,天穹降下的不是雨,是破碎的概念洪流啊!
“
实验室突然剧烈震颤,星辉立方体投射出的全息影像里,无数神只虚影正在血色漩涡中沉浮。
尹珏看见自己的倒影与某个头戴帝冠的身影重叠,那是他曾在云梦泽大泽深处见过的——被肢解的烛龙残躯正在重组。
“听着,“方程抓住尹珏颤抖的手按在控制台上,两人的血液顺着青铜纹路渗入核心装置,“当四极血契启动时,每个脉轮都会成为锚点“他背后的阴影突然扭曲成饕餮巨口,“而我们,会成为新的造物主。
“
尹珏的瞳孔映出方程背后逐渐实体化的青铜巨树,枝桠间悬挂着无数血色脉轮。
他忽然想起在三星堆看到的青铜神树,那些悬挂在枝头的玉器,不正是古人试图凝固的概念吗?
当第一滴血落入星辉立方体时,整座实验室的墙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甲骨文。
尹珏的指尖抚过那些自动浮现的文字,突然明白方程所说的“概念碎片“——每个文字都在诉说着某个神只陨落的真相。
“你听见了吗?“方程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他背后的青铜巨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这是被遗忘者最后的悲鸣,也是新神诞生的摇篮曲。
“
尹珏的嘴唇渗出鲜血,他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青铜神树上分裂成无数个分身。
每个分身都握着不同的神器,而最中央的那个身影,正缓缓举起刻满血契的玉琮。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们就得去打供奉”
“你知道谁是供奉吗”
“知道啊,汗青编的章衡,他是玉帝在人间的代理,就是供奉,他的独门秘术“玄牝造化功”
可以让灵力用之不尽,我们打他就是在打一台灵能永动机。”
章衡的鹤氅总会在竹影里泛起银辉。
这位紫微垣的守灯人总爱在观星台上煮茶,青瓷盏里浮沉的龙井嫩芽,倒映着北斗七星缓慢的轨迹。
没人知道他袖中藏着的《编年通载?》已翻到第几卷,只记得那年辽国使臣饮下他斟的茶后,突然对着满庭落梅怔——那些花瓣竟在青石板上凝成星图。
“玄牝之门开时,天地不过是口倒悬的灵泉。
“章衡说话时,指尖总在摩挲腰间玉琮。
那是天帝赐下的信物,雕着九重宫阙的蟠螭纹在月光下会渗出细密水珠,仿佛封印着整条银河的呼吸。
我曾亲眼见他在论道时,任由茶水从沸腾的壶嘴倾泻成瀑,落地竟化作千万尾银鳞游鱼,溯着月光游向观星台顶的浑天仪。
当三十六洞天的修士举着破煞戟攻来时,章衡正用朱砂笔在《山河社稷图?》上添了笔流云。
画卷突然暴涨三丈,将漫天剑雨尽数卷入空白处,化作青绿山水间几笔淡墨。
“诸位可知何为永动?“他转身时鹤氅翻涌如云海,腕间玉琮坠着的银链叮咚作响,“不是灵力不绝,而是天地本就是张绷紧的弓——“话音未落,七十二盏长明灯突然同时熄灭,整座道观陷入绝对的黑暗。
但黑暗只持续了半息。
章衡广袖轻扬,灯芯里迸出的不是火焰,而是液态的星光。
那些光粒在空中凝结成《洛书?》卦象,每个转折处都闪烁着二十八宿的微芒。
攻来的修士们突然现,自己踏出的每步都在卦象中显出血色轨迹,仿佛早被推演出千世轮回后的结局。
“玄牝造化功不是术法,“章衡的声音混着星砂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