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什么都无从谈起,只能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僵王在闭眼的最后一刻也明白了,这世界上会用死光的人也许还有几个,但唯一一个把死光这一招玩成普攻的人,就只有无间。
只是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知从何时开始,无间就已经作为江臣活在了自己身边,如影随形。
“当我触碰鬼神的那一刻,我明白了,灵魂可以是不剪切再粘贴,而是可以复制再进行粘贴的,只是你不会懂了。
往伤口上撒盐确是很痛,但却是最快愈合伤口的方法。”
江臣取下了僵王的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刚刚的他屠杀了一整队的天神工程师,甚至包括那个总监,这都没有让他感受到痛苦,他突然现流血是比流泪更痛苦的事。
僵王的身边是另一个女孩,只见她静静地躺在那儿,虽然一息无存,却反倒比她生前无论哪个时候还更美丽。
她的颜色并不是灰白二字所能全部包括的,因为它不仅白,差不多还放光。
她那两片精致曲折的嘴唇儿有很美的衷情,好象是一种尊严心,刚刚使她闭上嘴不说话的样子。
原先她由热烈激愤转变到听天由命,就在那一刹那的转变中,她的嘴唇一下固定了,永远不动了。
她的黑头,比他们两个从前无论哪个时候所看见过的都更蓬松,好象丛林一般,覆在她的额上。
“你就和曾经的我一起离开吧,小僵尸。
你离开了,永远也不会明白,最苦涩的伤口我如何掩埋;永远也不会明白,最空虚的孤独我如何用血与泪一点点地填满。
小僵尸啊,人还是单纯点的好,你活得太累也太复杂了,你就和曾经的最好的我一起离开吧”
无间(江臣身体)用火柴点燃尸体。
那熊熊大火仿佛漆工,用手中的刷子,将所到之处都漆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那赤红的火焰也仿佛一个狂妄的成了黑色。
江臣站在原地,指尖轻轻划过空气。
远处草甸突然泛起银辉,细碎的萤火虫从他袖口簌簌坠落,照亮了整片被月光浸泡的旷野。
那些野花像是被揉碎的星屑洒落人间,白的像新雪初霁时山巅的雾凇,黄的似江南梅雨季廊下摇晃的琉璃风铃,紫的宛若深宫里被月光浸透的绸缎。
溪水裹挟着落英向东流淌,倒映着天边燃烧的晚霞,竟分不清是霞光坠入了溪水,还是流水蒸腾成了云霞?。
“他们说时间会凝固在琥珀里。
“江臣的影子在月光下拉长,与僵王的轮廓渐渐重叠,“可你看这溪水里的倒影——前一刻还鲜活的蝶翼,转瞬就碎成了千万片星光。
“
他忽然握住僵王的手腕,皮肤下涌动的青灰色血管泛起诡异的光。
远处女孩的尸体正在生奇异的变化,银白色脉络从她梢开始蔓延,如同江南梅雨季疯长的爬山虎,转眼间覆盖了整具身躯。
她漆黑的头在夜风中舒展,每一根丝都流淌着液态的月光。
“知道吗?“江臣从僵王衣襟取出火柴盒,磷火在指缝间明明灭灭,“最锋利的刀刃往往藏在最柔软的鞘里。
“他擦亮火柴的瞬间,无数幽蓝光点从尸体眼眶涌出,如同被惊散的萤火虫群。
火焰腾起的刹那,江臣看见无数个自己从火光中走出。
穿白大褂的自己在解剖台前缝合伤口,戴鸟嘴面具的自己在焚化炉前点燃引信,还有那个永远站在阴影里的自己,正用沾血的手指在镜面写下扭曲的方程式。
当最后一簇火苗熄灭时,他拾起僵王掉落的面具,月光透过镂空花纹在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空而起的焰火光彩夺目,时而像是一只凤凰冲破云霄,时而像是一层火红的薄暮四散开来,时而如同闪烁的夕阳照向大地的最后一缕阳光,久久的凝结在空中……
在遥远的那方,黑暗中有一片片火光,遍布在各个地方。
那火光一窜一跳地闪着,撕破无际的夜幕,似乎想冲破黑暗的束缚,飞腾出去。
无间拿出僵王的iphone,拨通了伽南的号码。
“伽南,将“四格律”
他们从海外全部唤回来。”
“是,僵王阁下”
紧接着他拿出一个小小的诺基亚,还套着粉红色的兔子外壳。
电话接通,听到对面传来一声欢快的声音。
“王,您觉醒了”
“是的,小野,谢谢你了”
“能为王效力,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