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那少年转身时,面具下淌出的血染红了整条秦淮河。
黑衣人突然踉跄后退。
她捂住心口踉跄着撞上博古架,瓷瓶碎裂声里,我看见她后背插着半截断箭。
箭尾系着的红绸带在风中狂舞,像极了那年重阳节,我在护城河边放飞的那盏孔明灯的流苏。
“原来是你“她染血的指尖抚上剑柄红绳,忽然绽开个凄艳的笑。
檐外竹影突然疯长,将我们笼进片浓稠的墨色里。
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和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竟分不清今夕何夕。
最后一滴灯油坠入铜盏时,我看见她化作万千竹叶,在月光下碎成星屑。
掌柜的账本无风自动,最新一页浮现鎏金小篆:
“癸未年七月十五,客似故人归,灯灭人亡时。
“
?张黑洞和诺亚此刻一同在遗落之海执行任务,张黑洞二人在一间神庙一齐举行了斛食仪式,献上了荆轲的头,韩信的左手和魏延的右脚。
“诺亚,你会怪我骗了你吗?”
“为什么问这个?”
“我没有选择……我生来就是天衍的……”
“什么?”
丑牛磐岳这时冲破了大门,看到了张黑洞便要斩杀他。
“天衍魔尊的副体,受死吧!
!”
潮水裹挟着咸腥的血气漫过神庙残破的石阶时,张黑洞正用匕挑开祭坛上最后一层黄表纸。
腐朽的木纹间渗出暗红汁液,在月光下凝成韩信左手掌纹的形状。
他忽然想起十七岁那夜,诺亚在训练场替他挡下淬毒弩箭时,溅在白大褂上的血也是这样黏稠地凝结着。
“要开始了。
“他对着阴影里的人影轻笑,腕间银链与青铜铃铛相撞,惊起檐角栖息的夜枭。
三丈高的青铜鼎在月光下泛着青绿铜锈,鼎身饕餮纹的獠牙正对着诺亚苍白的侧脸。
年轻人正在擦拭那柄从不离身的唐横刀,刀镡上镶嵌的蓝宝石映着祭坛上支离破碎的肢体——荆轲的头颅被盛在青玉碗里,下颌骨仍保持着开阖的弧度。
诺亚忽然抬头。
他左眼虹膜在暗处会泛起鎏金色泽,那是天衍局特制义眼的副作用。
“你总说神庙供奉的是东皇钟碎片。
“刀尖挑起半截焦黑的竹简,“可这些陪葬品“金属摩擦声戛然而止,他盯着竹简表面浮现的星图,那些用朱砂标注的二十八宿正在月光下缓慢移位。
张黑洞解开束的帛带,墨色长垂落时带起一阵檀香。
他颈间胎记在月光下泛着青鳞状纹路,像极了青铜鼎内壁铸造时留下的范线。
“当年墨家工匠用三百童男童女的心头血浇筑这尊方鼎。
“他伸手抚摸鼎耳处的裂痕,暗红锈迹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汇成小小的血泊,“后来他们现,用活人祭祀时,鼎中凝结的血珠会排列成卦象。
“
夜枭的啼叫突然变得凄厉。
诺亚握刀的手青筋暴起,义眼闪过一串乱码般的蓝光。
张黑洞知道他在压抑什么——三年前在阿尔卑斯冰窟,正是这双义眼在暴风雪中识别出冰层下的青铜器残片,才让他们找到了沉眠的东皇钟碎片。
但每次启动义眼过三分钟,诺亚的太阳穴就会浮现蛛网状的裂痕。
青铜鼎突然出闷响。
张黑洞掀开鼎盖的刹那,咸腥海风突然转向,裹挟着某种腐烂花果的甜香涌入神庙。
鼎中血水沸腾着凝成三颗头骨,分别是荆轲的下颌、韩信的颧骨与魏延的枕骨。
当魏延的右脚胫骨被放入祭鼎时,整座神庙的地面开始震颤,壁画上飞天的衣袂纷纷剥落,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蝌蚪文。
“坎为水,离为火,震为雷。
“张黑洞的指尖在鼎身游走,青铜锈迹簌簌剥落,露出内层篆刻的洛书,“诺亚,你闻到没有?这是用楚汉争霸时的阴兵骸骨炼制的引魂香。
“他忽然轻笑,间银链突然绷直,鼎中血水化作九条水蛇缠住诺亚脚踝,“就像你永远闻不到自己血液里的铁锈味——毕竟义眼会屏蔽掉所有异常波动。
“
诺亚的唐横刀终于出鞘。
刀身映出神庙穹顶的真相:那些斑驳的彩绘云雷纹实则是某种生物的血管脉络,此刻正在月光下微微搏动。
他记得三年前在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神树,树冠隐藏的机关里就封存着这样的血管网络。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