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京城里的大夫和宫里的崔太医,不是都说他们没中毒吗?
韩蕾那个贱人不是耍他们的吗?他们不是都没拉血吗?面前的大九和他派出去的两个侍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又提到解药?
说好的拉血呢?
魏成这才意识到,他鼻孔上塞的布条没有了,他也好像真的没再流鼻血了。
也就是说,这个毒不是拉血,而是流血。
魏成的心拔凉拔凉的,一下子又跌落到了谷底。
他的眼珠子机械的移动,目光最后落在两个侍从身上。
两个侍从见自家主子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
不善于交流的侍从乙直接扶额低下头,侍从甲则急走两步,一脸哭相的跪在魏成的床前。
“公子,公子啊!
我们真的是中毒了。
我们还没到桃源县就开始流鼻血,止都止不住啊!
后来……后来幸亏见到姑奶奶,服了姑奶奶的解药才保住了小命。”
侍从甲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甚至连头都快垂到了膝盖上。
真是往事不堪回啊!
他们也同时流鼻血了?
他们三人同样的症状,还有什么好说的?肯定的是中毒无疑了呀!
魏成的目光又重新回到房顶上。
盯着那黑洞洞的房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转了一大圈,他终究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劫,没能躲过呀!
魏成痛心疾,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有气无力地敲打着床沿,仿佛就像是在捶打韩蕾那个贱人一般。
见魏成终于相信了,大九得意的一笑,在旁边继续补刀。
“怎么样?我家姑娘的药味道独特,药效持久。
还不错吧?呵呵。”
大九的刀捅死人不嫌事大,魏成眼眶里的泪水滚滚落下。
“把解药留下。”
魏成望着房顶,虚弱的说道:“告……告诉你家姑娘,不,告诉姑奶奶,我知……知道该怎么做了。”
韩蕾那个贱人就是个阴险狠毒的魔鬼,他已经心如死灰,决定放弃毫无意义的抵抗了。
“诶!
这就对了嘛!
你谁都可以不信,可一定要相信你的姑奶奶。
只要你乖乖听话,姑奶奶一定会信守承诺,保你一命的。”
大九忍着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激动,好好休息。
然后,大九将小瓷瓶丢在魏成的被子上,站起身来。
“那我就先走了,等姑娘的铺面弄好后,我会再联系你的。
别忘了每日按时服用解药,这一次,多亏了你的两个下人到了桃源县。
下一次,你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完,大九邪邪一笑,转身大步走出了魏成的屋子。
他走到丞相府前厅时,魏丞相夫妇俩正来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着。
见大九出来,两人赶紧迎了上去。
“神医大人,我儿子怎么样?”
丞相夫人扭着水桶腰迎上来,急切的问道。
魏丞相也一脸期待的望着大九。
“放心吧!
令公子已暂时无大碍。
只要按时服药,要不了多久就会慢慢康复的。
我云游到京城,会在京城附近逗留数月,可以随时来看看令公子的病情。”
魏丞相夫妇闻言大喜过望,对大九感激涕零,他们本打算设宴款待大九,却被大九婉言拒绝了。
夫妇俩只得让管家取来许多金银送给大九,然后才千恩万谢的将他送出了丞相府……
同一时间,大景苍州的扶风县。
“围过去一点,再过去一点。
把那边那一片全都圈进去。”
赵樽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正如突厥的探子打探的消息一样,赵樽此时正在加班加点的“一蹶不振,寻欢作乐。”
薄暮冥冥,月朗星稀。
扶风县的某处山林中火把如龙,映照出一片繁忙的景象。
苍州王赵樽,身着锦袍,腰悬长剑,立于土坡之上。
他目光如炬,正指挥着亲卫与工匠们忙碌地圈地。
亲卫们手持长杆,杆头绑着麻绳,麻绳上系着红绸,正按照赵樽的指示,一圈圈地丈量着土地。
工匠们则在一旁忙碌地记录着数据,不时抬头望向他们苍州最高的统治者——赵樽,眼中满是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