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形成一道简陋的防线。
“驭——”
为的骑士猛地勒住缰绳,枣红马前蹄高高扬起,溅起一片尘土。
王老六这才看清来的是七八个精壮汉子,中间护着一辆黑漆平顶马车。
马车上挂着青缎帘子,在夜风中微微晃动。
“官爷恕罪。”
领头的骑士抱拳行礼,声音洪亮,“我们是魏家护院……”
“哪个魏家?”
王老六的刀刃又往前递了半寸,他注意到这些人都穿着靛青色劲装,腰间配着统一的横刀。
这时,马车里传来“啪“的一声折扇开合声,接着是带着几分不悦的年轻嗓音。
“你说这京城里,还有哪个魏家配让本公子自报家门?”
车帘被一柄描金折扇挑开,露出张圆润富态的脸。
月光下,那张脸上细密的汗珠泛着光,双下巴随着说话轻轻颤动。
在这个大部分人都吃不饱肚子的时代,光是这一张吊着双下巴的脸,就知道是出自大富大贵之家。
刚刚还凶巴巴的王老六,一见这张贵气的脸,气势顿时就软了几分,那刀尖也不自觉地垂下了。
他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面前这张贵气的脸自己是否认识。
这时,车中人甩出一条红绳,那末坠着的端羊脂玉佩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拿去看清楚,但别污了我们魏家的东西。”
王老六手忙脚乱地接住玉佩,指腹摸到背面的阴刻小字时,他就知道这玉佩非同一般。
但他仍然吃不准,便说了一句“贵人请稍等”
后,转身小跑着上了城楼,把玉佩送到值班的刘把总跟前。
那刘把总只看了一眼,瞬间就变了脸色。
“魏……魏公子!”
刘把总几乎是滚下城楼的,他双手捧着玉佩像捧着圣旨一般,恭恭敬敬的呈到了马车前。
“这些不长眼的东西冒犯您了。
这是您的玉佩,还请收好。
只是……”
他偷瞄着马车,小心翼翼的问道:“大晚上的,城里又出了乱子,不知魏公子您这是……”
车里人高傲的睨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似乎是怕弄脏自己的手,车里人用折扇,挑起刘把总手里捧着的玉佩挂绳,羊脂玉佩在下端晃晃悠悠。
领头的护院立刻沉下脸,语气凶狠。
“我家梁州的大老爷病危,老爷差公子带着太医院的御医连夜赶回梁州。
耽误了诊治,你担得起责任吗?”
“呃……是是是。”
刘把总一边应着,一边借着火把的光亮,从掀起的帘子处偷偷瞄了一眼车内。
果然瞄见马车角落里坐着个穿御医服饰的老者,身旁放着个医药箱。
刘把总再不敢多问,连声吆喝:“开城门!
快开城门!”
刘把总话,王老六等士兵迅拿起钥匙打开城门。
富贵公子一行人出城,刘把总和王老六等人还站在城门两侧,点头哈腰的恭送他们。
当高大沉重的城门在身后缓缓闭合时,富贵公子一行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马车里的“御医”
也扯掉了假胡子,露出肖正飞那张年轻的脸。
“王妃,您这招绝了!”
肖正飞拍着车板,“你看那守将吓得,活像见了阎王!”
车外的大一队长勒马靠近车窗:“要我说还是韩姑娘沉得住气。
那玉佩往出一亮,那些兵油子腿都软了。”
“可不是嘛!”
大四驱马凑过来,声音里还带着激动。
“白日里往侯府送贺礼时,我后背的汗把衣裳都浸透了,生怕被他们瞧出什么端倪来。
姑娘却一直沉着应对,还顺着冠军候夫人的话,差一点成了侯府的姑爷。
哈哈哈……”
“哈哈哈……”
众人都被大四的话逗得笑了起来,气氛显得特别轻松。
“呼!”
韩蕾也大大的呼出一口气,笑着收起折扇:“他们敢派人刺杀王爷,就应该有被灭门的自觉。”
“哼!”
大四不满的哼了一声。
“不光是刺杀王爷。
姑娘,你没现吗?那侯府里富可敌国,我看着都觉得心惊,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灭门都是活该。”
韩蕾掀开车帘望向远处蜿蜒的官道,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