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告状,对自己的错却只字不提。
林远山突然才现,赵巧儿真的与平日孝顺公婆,任劳任怨的样子判若两人。
也许,现在这个才应该是真正的赵巧儿吧!
林远山气得浑身抖,心里生出了一阵厌恶。
他指着妻子对双亲道:“爹、娘,你们可知这毒妇做了什么?她竟敢对苍州王妃下毒!
如今王妃与魏家合开的锦绣坊放出话来,说我们人品有问题。
除非我休妻,否则永不与林记做生意!”
“什么?!”
林父一听,这还了得?
他手中的拐杖当啷落地,布满皱纹的脸瞬间血色尽褪。
老人家扶着门框摇摇欲坠,声音嘶哑得不成调。
“我林家三代经商,童叟无欺,如今……如今竟要毁在……”
他话未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
先不说在不在锦绣坊进货的事,光是说他林家人品有问题,这就足以打他的老脸。
他们林家虽然是小门小户,但几代人本分为人,诚信经商,家族里绝不会允许有这样一个毒妇存在。
林母慌忙给老伴顺气,转头对儿子急道:“看把你爹气的。
还不快去请族老们来!
这样的大事,得开祠堂议个章程!”
赵巧儿这才真正慌了神。
她扑通跪倒在地,膝行着抱住婆婆的腿。
“公公,婆婆。
儿媳知错了!
韩蕾那贱人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贱婢,当初……当初我也是为兄长着想……”
赵巧儿这一跪,那精心梳理的云鬓抖乱开来,金钗歪斜地挂在耳边。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林远山也还是个重情的。
他看着妻子狼狈的模样,心头闪过一丝不忍。
但林父却已经颤巍巍指向院外,不断催促。
“山儿,去……去敲钟……把各房当家的都请来……这事耽误不得。”
林远山深深的吸了口气,纵有千般不忍,但想到赵巧儿的阴险恶毒,他还是点了点头。
当林远山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赵巧儿终于瘫软在地。
她昂贵的织金襦裙铺展开来,像一朵骤然凋零的牡丹……
……分割线,分割线……
荆州。
天空飘着细密的雨丝,如烟似雾地笼罩着整条街道。
韩蕾站在货架前,转头望了望屋檐滴落的雨水在青石板上溅起一朵朵小水花。
潮湿的空气里混合着木料与漆料的气息。
店铺内,大一等人正擦拭着新制的榆木桌椅。
粗布抹布在木纹上打着圈,将最后一点木屑也抹得干干净净。
荆州王挽着袖子站在柜台旁,手指拨弄着算盘,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正在货架前忙碌的韩蕾。
他身后两个随从正小心翼翼地清点着各色佐酒小菜,都用油纸包得方方正正,在架子上码得整整齐齐。
“这些小菜一包就是一份”
,韩蕾走到荆州王身边,指尖轻轻点着一包油纸包着的小菜,“开业前三天每桌免费赠送,保管能让酒客们一壶接一壶地要酒。”
荆州王闻言眼睛一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仿佛已经看到酒馆开张后,宾客满座的热闹景象。
荆州的醉仙酿酒馆眼看就要开业,荆州王天天往这里跑。
他觉得听韩蕾聊生意经就是一种享受。
自从结识了韩蕾后,他现自己的生活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的他,总是生活在皇权争斗的阴影之下,谨小慎微,担惊受怕。
但一个醉仙酿的代理权,就让他的生活充满了阳光和钱财的铜凑味。
那些美食的出现,更是为他找到了生活的乐趣。
他巴不得韩蕾的酒馆能够快点开起来,那些酒客们能快点来品尝佐酒小菜。
然后,像当初的醉仙酿一样口口相传,帮他把生意炒起来,等他拿到代理权后就每天忙着数银子。
他想着都觉得美美的。
正想说话,韩蕾却说:“陶青该到了吧。”
韩蕾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门口探出身子张望。
雨幕中,几个模糊的身影正远远的朝这边走来。
为的陶青头戴斗笠,蓑衣上的雨水汇成细流不断滴落。
他身后跟着几个荆州大字队的兄弟,正费力地拉着几辆板车。
板车上的酒坛被油纸和稻草盖得严严实实,但仍能闻到若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