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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乱世出枭雄,苍州会不会……”
“这话可不敢乱说,”
那商贾环视四周,压低声音,“赶快喝吧,喝了还要赶路呢!”
烈日将官道烤得烫,空气中混杂着汗味和尘土的气息。
贺恕领放下车帘,对身旁的突厥勇士吩咐道:“记下来,荆州驻军已溃,苍州正在扩军。”
说完,他挥了挥手,马车又继续在拥挤的官道上艰难前行,身后扬起一片浑浊的烟尘。
贺恕的马车后方,玉伽公主的马车帘幕微动,一只素手掀起布帘,露出了半张精致的脸庞。
玉伽公主望着官道上蜿蜒的人流,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映出逃难者的身影。
衣衫褴褛的妇人背着啼哭的婴孩,佝偻老者搀扶着病倒的弱小,所有人的脸上都蒙着同样的灰败颜色,只有那些逃兵眼里闪着几分光芒。
看来,大景人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啊!
玉伽公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银铃,想着自己用一身幸福换来的粮食和布匹,现在都化作了泡影,她就忍不住出一声压抑的叹息。
马车碾过坑洼,她身子一晃,间金步摇垂下的珍珠扫过她满是愁容的脸颊。
她探出头问骑马并行在旁的唐小童:“小童,你说苍州王妃真的能帮到我们吗?”
唐小童面上也露出一丝担忧:“如此多的难民到苍州,王爷和王妃安置起来肯定也困难。
不过……玉伽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促成这件事的。”
“哎!”
玉伽公主又深深的叹了口气,“恐怕苍州王妃自顾不暇,又哪里顾得上突厥。”
唐小童没有搭话而是勒紧缰绳,枣红马不安地打着响鼻。
他猛地夹紧马腹冲到前方土坡上极目眺望。
看着烈日下,逃难的人流像条垂死的巨蟒,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他的心里也没底了。
他知道王爷和王妃在收容难民和乞丐到苍州展,可这也太多了。
他无法想象王爷和王妃需要拿出多少粮食来养这些难民。
如此情况之下,王妃又如何有心情与突厥经商?
可他要帮玉伽公主通过贸易换取粮草的话已经说出口了,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暂时先安抚玉伽公主。
“其实……”
唐小童回到马车旁,声音低得几乎被车轮声淹没,“王妃现在也许会有些忙……”
他故意挺直腰板,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等王妃忙过这阵……”
玉伽忽然伸手按住晃动的车帘,指节因用力而白。
“给我,这是我的。”
“求求你,先让我给孩子吃吧!
孩子已饿得不行了……”
远处又传来难民争夺面饼的嘶吼声,混着孩童的啼哭,让人看着只觉心酸不已。
“小童。”
玉伽公主抬头望着突厥的方向,喃喃道:“我知道……你也并没有把握,是我痴心妄想了。”
唐小童带着防身的佩刀突然撞上马鞍,出刺耳的金属声。
他慌乱地按住刀柄,却摸到鞘上三道陈旧的砍痕。
那是许多年前,他父亲在突厥战场上突围时留下的。
“照这个度,再走三日就到苍州地界了。”
唐小童扯下腰间的水囊递给玉公主,牛皮囊上凝结的水珠滚落在干燥的尘土里。
他垂下眼眸不敢去看玉伽公主眼里的愁苦和期盼,只是诚恳道:“相信我,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这……不仅仅只是为了你。”
马车内传来银铃急促的晃动声,像是主人突然握紧了手腕。
当银铃声响平息时,玉伽的声音混着信任传来:“那就继续走吧。”
她放下车帘的刹那,官道旁的树上飘落一朵美丽耀眼的红花,落在了她的车顶上……
夕阳西下,天边的云霞染成了绚烂的金红色,像是打翻了的胭脂盒。
白日里灼人的热气渐渐消散,微风拂过树梢,带来一丝难得的清凉。
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勾勒出温柔的轮廓,几只归巢的鸟儿掠过天空,留下一串清脆的鸣叫。
赵樽还在水泥厂忙碌着,他高大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正指挥着工程队和运输队的人员调配,声音洪亮而有力。
“明日一早必须准时出,前日赶去的路基队已在甘络县筑出了一段路基,就等我们的水泥!”
工人们齐声应和,干劲十足。
受到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