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意,也微微点头,面上的笑容极为真诚:“就是,王爷。
上次我在您府上打扰,我可没跟您客气。”
“对对对,”
骆海赶紧接话:“大家都别见外,都进去用膳赏月吧!”
说着,骆海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领着大家又回到后花园用膳。
见苍州王和韩蕾的态度豪爽亲切,荆州王夫妇心里顿时宽松了许多,随他们一起向花园走去。
一路上,赵樽和荆州王随意的聊着,还说王爷过去,王爷过来的显得生分,与荆州王约定以兄弟相称。
受了兄弟之伤的荆州王心中更是感到,与赵樽之间觉得更亲切了。
花园里,圆月高挂,秋风送凉。
侍女们捧着鎏金酒壶穿梭其间,琉璃盏中的琥珀光映着每个人有说有笑的脸。
“这红烧肉当真妙极。”
沈王妃夹起一块颤巍巍的肉块,红亮的酱汁顺着银箸滴落,“这肉竟无半点腥膻。”
韩蕾抿嘴一笑,开起玩笑来:“苍州的猪都住砖房,每日还有人给它们梳毛按摩呢。”
这话引得小世子和小郡主咯咯直笑,伸手就要去抓盘中肉块,被沈王妃急忙拦住。
荆州王晃着杯中酒液,忽然叹道:“赵兄,不瞒你说。
这几日我们在苍州真是大开眼界。
不仅见识了用水泥修建的坚固棱堡,还吃了用贱肉做的美味。
苍州的秩序井井有条,水泥棱堡更是令人叹为观止,比京城的城墙还要坚固三分。”
“嗨!
刘兄。
这才哪到哪啊!”
赵樽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间酒液滑落。
“这次我回来主要忙着成亲的事,等我忙过了这段,就带你们去扶风县和北关参观一番。”
赵樽又状似随意地补充。
“到了那两个地方,您更是会大开眼界。
如今扶风县所产的水泥不但我们自己使用,而且已销往徐州,连徐州甘络县也已经在用水泥铺设道路。
还有宋元庆那家伙的军营,现在也是我们在铺设。”
听到军营,荆州王的银箸在瓷盘上磕出清脆声响。
他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颤,面上却依旧带笑:“宋将军倒是好福气,能得赵兄如此照拂。”
“我跟他过命的交情。
是兄弟。”
赵樽突然倾身向前,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就像王爷如今来了苍州,咱们就是自家人。”
赵樽说话时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刀上的云纹,刀鞘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青光。
闻言,荆州王面上虽不显,但心中却更加震惊。
他假意夹了一块卤肉放进嘴中品尝,脑子里却浮现出一串串问号。
宋家子弟宋元庆在徐州甘络县大营当将军他是知道的,苍州王既与宋元庆称兄道弟,那不知道宋元庆是否知道苍州王有自立为王之意?又是否已经加入了苍州王的阵营?
若宋元庆的军队已倒向赵樽,那北关军营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还有,骆海不是清水县县令吗,他又是如何当上苍州知州的?原苍州知州孙文远现在又在何处?
赵樽在苍州大张旗鼓的展,如此拉拢民心的动作,北关驻军元帅曹雄又是否知道?
若曹雄知道,为何朝廷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荆州王越想越觉得心惊,越想越觉得赵樽和韩蕾隐藏太深,深不可测。
不知不觉之中,所有人眼中曾经穷乡僻壤的苍州,现在已被赵樽稳稳握在手中,已然壮大。
而他自己又该怎么做?
他是投向苍州王赵樽的阵营,借助赵樽的势力与京城那位要杀他的皇兄对抗,还是带着家人继续四处逃亡?
“刘兄?”
赵樽的声音将荆州王拉回现实。
他抬头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荆州王恍然惊觉后背已沁出冷汗。
夜风他的掠过脖颈,凉得刺骨。
侍女撤换餐碟时,不知谁碰倒了盐罐。
雪白的盐粒洒在猩红桌布上,像极了御书房奏折折上未干的朱砂。
荆州王盯着那片刺目的白,耳边又响起那夜王府里,黑衣杀手说的那句“格杀勿论”
。
“哦!
抱歉!”
荆州王看向赵樽的眸子闪了闪。
“我在想这道菜是怎么做的,实在太好吃了。”
也许是知道荆州王在想什么。
赵樽状似爽朗的笑道:“哈哈哈,刘兄喜欢就好,我还怕你们吃不惯呢。”
韩蕾扫了一眼荆州王额头上浸出的汗珠,将一块切好的莲蓉月饼轻轻放在小郡主的青瓷小碟中,月光在她纤细的手指上流转。
太故意提高声音说道:“两个小朋友,今日中秋月圆,我给你们讲个月亮的故事好不好?”
“好好好。”
“我要听韩姨讲故事。”
两个孩子顿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