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大人问那工具作何?”
“现在是本官在问你。”
茅朗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刃。
他真是快无语了,这魏成是分不清楚状况吗,居然还反问他?
茅朗霍然起身,蹙眉睥睨着刑架上的魏成,巴掌在案面上“啪!”
的一下拍出令人心惊的闷响。
魏成懵逼的目光猛地一颤,他喉结上下滚动,被火炉烤得干裂的嘴唇抖得不成样子。
“小、小、小的当真不知……”
魏成的动作引得铁链哗啦作响,“那些制衣的工具都是唐小童在存放,我……我也只是偶然看到过一次。”
茅朗冷笑一声,玄色官靴踏过斑驳血渍,在火炉前驻足。
炭火将他半边脸映得猩红,当他转身时,通红的烙铁在空气中拖出一道灼热的光弧。
狱卒适时甩开蟒鞭,破空声像毒蛇吐信般炸响在所有人耳边。
“本官的耐心……”
烙铁逼近魏成扭曲的面容,热浪炙得他睫毛卷曲,“可比这炉火短得多。”
铁锈味在牢房里弥漫开来。
见状,除了老沉的魏丞相,其他几个魏家人也吓得尿了裤子。
魏成疯狂扭动身躯,镣铐将腕骨磨得血肉模糊:“大人明鉴!
小……小的若晓得半分……”
他嘶吼混着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定当剖肝沥胆……”
“那你又为何要赶在抄家之前急急的将锦绣转让于他人?”
茅朗猛地将林远山的转让文书拍在魏成胸口。
粗糙的纸边在魏成细皮嫩肉的胸前划出一道血痕。
魏成的喘息突然凝滞,眼珠不受控制地向右上方转动,呈思索状。
锦绣坊转让他人了?
这事他完全不知道啊!
可魏成这个的细微表情却让茅朗瞳孔骤缩,他立即抓起浸透盐水的皮鞭抵住魏成的喉结。
“本官问你为何突然将锦绣坊贱卖给林记布行的东家林远山?区区八千两纹银,连锦绣坊一月的流水都抵不上。
而且,偏偏赶在御林军查抄前一天?”
“啊!”
鞭梢的盐水渗入魏成颈部的伤口,他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暗处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声响,茅朗连眼都没抬,他也知道那是陛下在用这种方法催促他。
“啪!”
一记蘸了盐水的皮鞭抽在魏成身上,他又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大人,茅大人你别打了。”
魏丞相目呲欲裂,老泪纵横。
他大喘着气看向魏成说:“儿,究竟怎么回事儿,你倒是快说啊!”
“本官再问你,”
茅朗睨了魏丞相一眼,继续看向魏成,声音像淬了冰,“你与那唐掌柜究竟是何关系?”
魏成剧烈喘息着,冷汗混着血水滴落在青石板上。
他艰难地抬起头,声音嘶哑:“回大……大人。
唐小童……是……苍州王妃韩蕾的人……”
“什么?”
茅朗大惊,眼神一厉,突然逼近一步:“这么说,你还与那反贼苍州王妃也有关系?”
他的手又伸向火炉中烧红的烙铁,目光中露出一丝阴狠。
“本官劝你最好从实招来。
否则……”
“不……不是……”
魏成惊恐地摇头,手上铁链哗啦作响,“都是长乐郡主……是她……”
“长乐郡主?”
茅朗眉尖一挑。
魏成惊魂未定,急忙道:“长乐郡主爱慕苍州王赵樽,立是非赵樽不嫁。
但韩蕾是个阻碍……”
他咽了口血沫,“长乐郡主便与我密谋,今年年后,在他们去往苍州的路上下药绑了韩蕾……”
魏成本是想招供脱罪,免受皮肉之苦。
却不想,一开口就将长乐郡主给供了出来。
魏丞相及魏家人闻言,都大骇。
茅朗却眯起眼睛:“继续说。”
“我们说好苍州王赵樽归长乐郡主,韩蕾……归我。
可那韩蕾……”
魏成突然打了个寒颤,“她根本不是寻常闺阁女子。
非但没中计,反而……反而给我喂了毒药……”
他光是想着韩蕾这个名字都声音颤,“她用毒药牵制于我,要我……要我当锦绣坊、鸳鸯簪和醉仙酿酒馆的挂牌东家,实则全是她的产业……”
茅朗摸着下巴踱步,像是在思索。
片刻后,他又问:“苍州王谋反,陛下已派兵讨伐。
你既知此事,为何隐匿不报?”
“大人明鉴!
呜呜呜……”
魏成突然哭了起来,铁链似乎要勒进皮肉。
魏成哽咽着说道:“我也想说,可我的命在韩蕾手上,我不敢说啊!
韩蕾派的人每日只给我一颗解药,我稍有异动就会断药丧命啊!
我曾试着找过京城的名医和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