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哥!
嫂子!”
她亲昵地挽住韩蕾的手臂,眼睛亮晶晶的。
赵樽伸手揉了揉妹妹的顶,温声道:“年关将至,我与你嫂子打算到各县巡视,顺便与各个项目管事商议来年的计划。”
他的目光扫过忙碌的工坊,在冒着热气的玻璃溶液上停留片刻。
“娘的身体可好?“赵灵儿仰着脸问道,面上依然带着少女的无邪。
赵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娘好得很,就是整天念叨着想抱孙子。”
这话一出,站在他身侧的韩蕾顿时羞红了脸,纤纤玉指悄悄拧了下赵樽的胳膊。
赵樽面不改色,直接受了。
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华天佑:“天佑,提亲的事进展如何?若实在为难,就别耽误灵儿了。
我娘那边催得紧呢!”
赵樽的语气虽平和,却也带着几分不悦。
他总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就这样和华天佑拖拖拉拉的混下去,女子年龄不等人的。
华天佑闻言,顿时像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
“谁说我不行了?我前些日子又给家中去了加急信,催他们快些派人来提亲。
要是过了年他们还不派人来提亲,小爷我就自己请媒人上门提亲。
只是……”
说着,他偷瞄了眼站在韩蕾身旁的赵灵儿。
“我怕这样会委屈了灵儿。”
大胖头在一旁起哄,粗犷的笑声在工坊里回荡:“天佑,你倒是抓紧啊!
老哥我可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几个路过的工人听到大胖头的打趣,也跟着善意地哄笑起来。
赵灵儿羞得把脸埋在韩蕾肩头,只露出通红的耳尖。
韩蕾轻拍着小姑子的手背,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
既然华天佑都已经表了态,赵樽也不再提这茬。
他目光落在华天佑沾着玻璃粉末的衣袍上:“说起来,你身份尊贵,怎么想到来玻璃厂学手艺了?”
华天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觉得吹玻璃那玩意儿挺有意思的。”
他指向不远处正在成型的玻璃花瓶,“您看,明明是一团液体,转眼就能变成各种精巧的物件。”
他说着,眼睛亮了起来,“再说宋元庆那边最近安分得很,我每日除了操练那五百府兵,实在闲得慌,就来这里帮帮忙。”
工坊里,橙红的玻璃溶液在匠人们手中流转,映照得众人脸上光影斑驳。
风箱的呼呼声、铁钳的碰撞声、工人们的说笑声交织在一起,为这冬日增添了许多暖意。
大胖头接过话:“这里灰太多,你们还是回赵家的宅子再说吧,我先赶紧帮他们把水管接上,明日玻璃厂就可以通水了。”
赵樽让华天佑去通知了扶风县的一些重要负责人,让他们都到赵家的宅子里开会。
华天佑有对讲机不用,却拉了赵灵儿去挨个通知。
赵樽和韩蕾到水泥厂转了转便回了赵家宅子。
夕阳西沉,暮色渐浓。
赵家宅院内灯笼次第亮起,将大厅照得通明。
扶风县各项目的主事陆续而至,靴底踏在青石板上出沉闷的声响。
赵家宅子的下人一通忙碌,大厅内八仙桌上已摆好热气腾腾的饭菜。
赵樽换了一身靛青常服,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
韩蕾挽着简单的髻,正亲手为众人布菜。
“诸位尝尝这醋溜黄河鲤。”
韩蕾将鱼腹嫩肉夹到杨大柱碗中,“听说建筑队昨日刚修完西郊水渠?”
杨大柱慌忙起身,粗粝的手指在衣襟上擦了擦:“托王爷王妃的福,比原计划早了三天。”
他黝黑的脸上泛起红光,“就是工匠们总抱怨图纸上的字儿认不全……”
赵樽闻言放下竹筷,瓷勺碰在碗沿“叮”
地一响:“这正是今日本王要与大家商议议之事。”
他目光扫过满座,在太阳能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深邃。
“扶风县是整个苍州最先展起来的,现在也展得最好。
民生和工业并驾齐驱,本王打算明年在苍州各县都修建学堂。
杨大柱你再想办法多培养些会看图纸的工匠,扩大阵营。”
赵樽正说着,突然听得传来“咚”
的一声。
大胖头把酒杯重重撴在桌上,黝黑色的脸膛涨得更红。
本就讨厌读书,所以,最先提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