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妃!”
众人被韩蕾突如其来的晕倒吓得瞳孔猛缩。
“丫头!”
赵樽的惊呼与瓷器碎裂声同时响起。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那道玄色身影已如离弦之箭冲到大厅中央,将晕倒在地的韩蕾抱在怀中。
赵樽的手臂肌肉绷得硬,指尖却轻柔地拂开韩蕾额前散落的碎。
怀中人儿面色苍白如纸,连唇上那抹胭脂都显得刺目。
“快请大夫!”
他声音里带着众人从未听过的颤抖,“快点!”
老夫人握紧手中的佛珠,站起身来。
“肖正飞!”
老人家用苍老的声音唤着肖正飞,“你快骑三蹦子去!
要请苍州医院最好的大夫!”
韩蕾晕倒晕倒,除夕宴席略显混乱,但毕竟有恒国公等人在场,赵樽不能失礼,便看向华天佑吩咐道:“天佑,灵儿。
你们陪着大家继续用膳。”
说完,赵樽已顾不得其他礼数,直接打横抱起韩蕾疾步向后院走去。
穿过回廊时寒风扑面,他下意识将怀中人往胸口又拢了拢,低头时嗅到她间淡淡的茉莉花香,这才惊觉自己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寝殿内,赵樽小心翼翼地将韩蕾放在床上,金丝软枕立刻陷下去一个温柔的弧度。
他命金桔打来温水,坐在床边不断用湿帕子擦拭韩蕾沁着冷汗的额头。
“大夫怎么还不来?”
他眉头紧蹙,回头问紫檀。
紫檀一怔,想着这才过去不到半盏茶时间,哪能这么快?
但见赵樽着急,紫檀还是赶紧答道:“王爷,肖将军已去请了。
是骑三蹦子去的。”
赵樽急促的叹气,然后又转头看向韩蕾苍白的小脸。
“丫头?”
他轻声唤着,拇指摩挲着她冰凉的手背,“能听见我说话吗?”
躺在床上的韩蕾双目紧闭,毫无反应。
这时,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肖正飞拽着一个白老者冲进来,老大夫的药箱在门边上磕了一下,出闷响的声音。
赵樽立刻起身让开位置,却仍紧握着韩蕾的一只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合谷穴。
老大夫三指搭脉时,屋内静得能听见闹钟的嘀嗒声。
赵樽盯着大夫那花白眉毛的每一次颤动,忍不住问:“大夫,怎么样?”
老大夫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把脉,花白眉毛时而舒展,时而蹙起,还低低的嘶了一声,像是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
这一下,赵樽的心瞬间落到了谷底。
这老大夫行不行啊?要是不行,就别在这里耽误时间。
赵樽这充满怀疑的话没说出口,但目光已看向肖正飞。
“正飞,你再去多请几个大夫来。”
“王爷不必了!”
老大夫突然出声,随即站起身来笑着拱手,“恭喜王爷!
王妃这是喜脉,已一月有余了。”
“哈,王妃有喜了。”
“这真是太好了。”
闻言,紫檀和金桔两人都高兴不已。
“你……你说什么?”
赵樽却怔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
他没听错吧?老大夫那神情如此吓人,他还以为韩蕾生了什么治不好的病,没想到竟然是喜脉?
赵樽面上毫无喜悦之色,他缓缓转头看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韩蕾,只冒出一句不确定的问语:“大夫,当真?”
“当真!”
老大夫捋着胡须笑道:“老夫绝不会看错的。”
“即是有喜,那……”
赵樽的声音哑得不像自己,握着韩蕾的手又收紧了几分,“那她为何会晕倒?”
“呵呵!
王爷不必担心。”
老大夫像是理解赵樽的担忧,解释道:“王妃是劳累所致,多休息休息便无大碍。”
老大夫打开药箱取出艾绒,“老夫给王妃开些安胎药。
王妃太过劳累,听说方才还跳了舞,许是气血上涌……”
“呵!
呵呵!”
听说韩蕾无大碍,老大夫话未说完,赵樽面上已露出欣喜的笑容。
他猛地转头看向两个小丫鬟,“紫檀!
快去禀报老夫人。
就说……”
向来杀伐决断的苍州王竟激动得语塞了片刻,眼角微微红,“就说王妃有喜,她老人家要抱孙子了。”
“诶!
奴婢这就去。”
紫檀应了一声,就笑着跑了出去。
待老大夫开完安胎药的方子,赵樽亲自将人送到廊下:“先生若不嫌弃,今后就住在府中如何?”
月光照在他紧绷多时终于舒展的眉宇上,“本王……实在不放心,想请先生留在府中随时照顾。”
老大夫看着这个传闻中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此刻正用近乎恳求的眼神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