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闪过惊诧之色。
他们原本以为王妃只是暂时动用王府的库银购纸,没想到竟是自建了一家造纸厂。
这样敢作敢为的女子,雷厉风行的女子怎不让人惊诧?
韩蕾转身,眸光清亮如秋水:“苍州山多,各种造纸的原材料也多。
所以,这纸厂的产量不仅能够供应学堂所需,多余的还将售往各地。
届时所得盈余,正好用以维持学堂运转。
还能解决许多老人和妇人的就业。”
众夫子恍然大悟,纷纷赞叹。
“王妃考虑得可真是周全。”
“这样读书和干活都解决了。”
“自从王爷和王妃来了苍州,我们这些百姓可都沾了光了。”
“读书培养人才是利国利民的事。”
韩蕾笑着说道:“所以,以后大家要多费心。”
韩蕾看向罗夫子,继续说道:“千百年来,平民难以读书识字,一是因为世家大族垄断教育,二来也是因为纸张昂贵,书籍难得。
既然我们要开办学堂,便要让寒门学子也能执笔书写,也有书可读。
知识不该是少数人的特权,而应该是每个人都能触及的光明。”
罗夫子静立良久,终于对着韩蕾深深一揖。
“王妃胸怀天下,真是令在下佩服。”
他的声音微微颤,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感动。
回王府的马车上,韩蕾倚在窗边,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
虽然身体有些疲惫,心里却充满了满足感。
她知道,今日播下的种子,将来一定会在这片土地上开出灿烂的花朵。
金桔为她披上一件外衫,轻声劝道:“王妃回去可要好好休息,若是累着了,王爷回来该责怪我们了。”
韩蕾轻笑:“放心,我心里有数。
我现在每顿都吃一盒麻辣小龙虾,精神好着呢!”
暮色四合时分,韩蕾带着紫檀和金桔脚步轻盈的踏入了王府大门。
还未走进前厅,便听见里头传来老夫人罕见的厉声斥责,伴随着低低的啜泣声。
她加快脚步,穿过雕花门廊,只见厅内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下人,烛火摇曳中,老夫人正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面色铁青。
“三令五申说过多少次了!
王妃如今是双身子的人,经不起从前那般奔波折腾!”
老夫人的手重重拍在案几上,茶盏跟着一震,“我才一转眼的工夫,人就没了踪影!
你们一个个都是怎么当差的?若是王妃有什么闪失,就是把你们全都卖了也担待不起!”
韩蕾站在门边,悄悄吐了吐舌头。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厅内,跪在地上的仆妇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有几个小丫鬟在偷偷抹眼泪。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兴起溜出门,竟给下人们惹出这样大的麻烦。
她从电视上看到过古代的大户人家,规矩很严,下人们动不动就代主受过。
可平日里,她觉得老夫人也算是和蔼之人,今日为了她,竟拿出了祖母架势来。
她走到老夫人身边,柔声唤道:“娘。”
老夫人闻声转头,见到是她,脸上的怒色顿时缓和了几分,但语气仍带着担忧:“你这孩子,跑到哪里去了?让娘好生担心!”
韩蕾挽住老夫人的手臂,轻声细语地解释:“都是我不好,见今日天气好,想着出去走走,就没惊动大家。”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众人,心中涌起一阵愧疚,“娘,您别怪他们了,是我故意躲开他们的视线溜出去的,他们实在不知情。”
老夫人叹了口气,拉着韩蕾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的绣墩上。
“蕾儿,娘不是不让你出门。
只是樽儿如今不在府中,你又怀着身孕,若是有什么闪失,叫娘如何向他交代?”
说着,老夫人慈爱地抚过韩蕾尚未显怀的小腹,“前些日子你吐得那样厉害,好不容易这几日好些了,合该好好静养才是。”
韩蕾顺势倚在老夫人肩头,仰起脸来,眼中闪着恳求的光芒。
“娘,我就是因为在府里闷得太久了,才想着出去透透气。
您也知道,整日待在屋里,反而对身子不好。
今日我带上了紫檀和金桔,一路上都很小心,就在街市上转了转,看了些新奇玩意儿,一点也不累。”
她说着,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香囊,递到老夫人面前:“瞧,我还给您带了个安神香囊,里头配了沉香、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