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视线模糊中,他最后望了一眼窗外那片渐远的白色身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那只信鸽上空,向东疾飞。
它不会知道爪下携带的消息是何等紧急,也不会知道自己的飞行将如何影响接下来的战局。
最后一抹夕阳隐去时,青州城已彻底落入苍州军手中。
主要街道上不见行人,只有苍州士兵巡逻的队伍和尚未清理完毕的血迹。
城中零星的抵抗和搜捕还在继续,但大局已定。
肖正飞站在城楼上,俯瞰着这座突然变得寂静的城市。
他的16斜挎在身侧,枪身冰冷。
一名校尉正在汇报战果和损失。
“……基本控制全城。
射杀三百余,俘获五百多人,其余守军溃散或藏匿。
我军无阵亡,伤三十余人。
粮仓、武库、府库均已封存……”
非常顺利的战果。
装备代差带来的优势是压倒性的。
肖正飞微微点头,目光投向东南方。
那里,是益州的方向。
按照原计划,休整一夜后,明日拂晓他将率主力奔袭益州。
青州陷落的消息应该还没那么快传到益州,再次偷袭得手的可能性很大。
“将军,抓获的俘虏中包括青州通判,他声称愿意合作,提供了一些城内士绅的情况……”
参谋继续汇报。
肖正飞抬手打断:“这些交给后续的政务人员去处理!
让军队抓紧休整,明日寅时造饭,卯时出前往益州。
另外,王爷有令,在战斗中死去的青州士兵全部厚葬,善待俘虏。”
“是!”
然而,肖正飞不知道的是,那只染血的鸽子正在月光下奋力扇动翅膀,已经快要飞临益州城上空。
半夜,益州守将崔猛的书房门被急促敲响。
已经睡下的崔将军披衣起身,不满地打开门,却见自己的副将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外,手中捏着一小块染血的布条。
“将军!
青州急报!
是张副将的血书!”
崔猛瞬间睡意全无,抓过布条迅浏览。
字数无几,却字字惊心:
「青州已陷。
贼乃苍州军,持妖器,慎防!
张越」
“苍州军?!
不是荆州军?”
崔猛震惊抬头,“妖器?什么妖器?”
副将声音沉重,“将军,若青州已失,我军……”
崔猛猛地攥紧血书,指节白。
“苍州王谋反,天下皆知。
没想到这么快就打来了。”
崔猛大步走到墙边地图前,目光锐利:“他们刚入青州,至此还要穿过两县,快马也需两日,苍州军若已拿下青州,最快三日就会来袭。
他们冒充荆州军,持未知武器……”
说着,他猛地转身,眼中已全是决断:“立即全城戒严!
四门紧闭!
所有守军登城备战!
派快马通知周边关隘和乡兵支援!
还有……立刻八百里加急禀报朝廷。”
“是!”
副将急步离去。
崔猛再次展开那方血书,指尖抚过已经变暗的血迹。
邻州张越用生命送出的警告,他绝不会辜负。
明日,若苍州军真敢来犯,等待他们的将不再是毫无防备的青州。
益州,将有一场血战。
翌日清晨,肖正飞率五千精锐直扑益州。
骑兵开路,步兵紧随,队伍中还带着十挺轻机枪和充足的弹药。
基于昨日青州的轻松胜利,部队士气高昂,行军度极快。
距离益州城尚有十里,前哨斥候回报:“将军,益州城门紧闭,城头旗帜密集,似乎有所戒备。”
肖正飞微微皱眉。
按理说青州陷落的消息不应传得如此之快。
或许是溃兵报信?
但益州如此迅做出全面戒备的反应,还是出乎意料。
“继续前进,保持警戒。”
他下令道。
即便有所防备,冷兵器的城防在自动火力面前又能支撑多久?
他对此倒是充满信心。
只是……益州的士兵会伤亡很大。
这是王爷和王妃最不愿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