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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大帐里,杨少杰高坐主位,看向大九。
“东关既已破,下一战必是直取冀州。
现在冀州兵马被抽调后,只剩两万驻军,加上你们的一万新军,总共不过三万人。”
杨少杰的手指指向挂在墙上的地图上,“而东明帝国,就算经过几次大战,至少也还有二十万大军。
我们是迎上去,还是据城死守?”
众人面色凝重,目光都聚焦在那张军事地图上。
“我们可以据城死守,等待朝廷援军。”
一位参将提议道。
杨少杰摇头:“冀州城防不如东关坚固,粮草也只能维持两个月。
若是被围困,恐怕支撑不到援军到来。”
“或许可以沿途设伏,利用地形削弱敌军。”
另一位将领指着地图上的几处峡谷。
邱振宇叹了口气:“东明帝国刚刚大胜,必定士气高涨,戒备森严。
加上他们兵力远我们,小股伏兵恐怕难以奏效。”
大九沉思片刻后道:“或许可以组织游击,骚扰敌军补给线。”
杨少杰再次摇头:“东明帝国行军向来携带充足粮草,且三十万大军的后勤队伍,也不是我们小股部队能够撼动的。”
帐内陷入长时间的沉默,只有油灯偶尔爆出灯花的轻微噼啪声。
每个人都明白眼前的绝境:正面迎战无异于以卵击石,固守待援恐怕希望渺茫,而出奇制胜又谈何容易?
杨少杰的目光从一个个将领脸上扫过,看到的都是凝重与无奈。
他最终长叹一声:“今日暂且到此,各位先回去休息,明日再议。
容本将好好想想。”
众人刚要退出军帐,外面忽传来士兵急促的禀报声。
“报——苍州王赵樽求见!”
一听苍州王赵樽的大名,帐内众人纷纷一愣。
大九与几位大字队的兄弟对视一眼,眼中难以抑制地闪过激动与惊喜,但那光芒也仅仅只是一闪而逝。
王爷来了!
他们几个就有主心骨了。
然而,杨少杰与大九的副将邱振宇却是眉头紧锁,面露疑惑。
赵樽谋反之事早已传遍各军,如今已是朝廷钦点的反王。
此刻,他突然现身冀州大营,意欲何为?难道是苍州铁骑已兵临城下?
杨少杰急步上前,沉声问那报信的士兵:“他带了多少人马?”
“回将军,看去仅……仅约几百轻骑。”
“才几百?”
杨少杰一怔,与众人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
仅带几百人,那绝非是攻打军营的阵仗。
他心下稍安,却又疑窦丛生,挥手道:“请他们进来。”
略一沉吟,他又道:“中军帐狭小,容不下这许多人。
诸位,随我一同出迎。”
帐外已夜色如墨,夜风卷着战旗猎猎作响。
火把的光晕在风中摇曳,映出一行由远及近的身影。
只见苍州王赵樽一马当先,身着银甲,外罩一件玄色绣祥云纹披风,步履沉稳。
他龙行虎步,即便风尘仆仆也难掩其通身的凛然贵气与久经沙场的威压。
他身后五百府兵肃然列队,同样身着玄甲,披风如墨,唯有甲叶在行动间出冰冷而规律的轻响,一股百战精锐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令人心凛。
双方见礼,气氛客气却疏离。
杨少杰拱手问道:“王爷突然驾临我冀州军营,不知有何贵干?”
赵樽目光扫过杨少杰,亦掠过他身后神色各异的众人,在大九等人身上略有停顿。
他随即淡然开口,声音沉稳有力:“本王听闻东关危急,城破兵败,特率兵驰援。”
“驰援?”
杨少杰闻言更是愕然。
东关陷落不过十数日,消息传至西北苍州,路途何止千里,再快马加鞭赶来冀州……这度简直匪夷所思。
难道,赵樽这反贼在朝廷里还埋伏了奸细?
他忍不住追问:“王爷远在苍州,如何能如此迅捷得知东关战况?”
赵樽哪会说是因为对讲机的传讯,他神色不变,早已备好了说辞。
“早在东明帝国陈兵三十万于关外之时,本王便知事态紧急,已命麾下整军支援,并星夜兼程而来。”
听闻此言,杨少杰心下稍缓。
只要这位“反王”
不是来攻打冀州的,一切都好说。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