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给本王挨个点名!
能救下百姓最好,若不能……绝不能让东明狗的讹诈得逞!
优先击毙威胁最大者!”
“明白!”
黑伢子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他迅寻找了一处相对较高的残破阁楼,敏捷地攀爬上去,架好了狙击枪。
透过高倍瞄准镜,混乱的街道、狰狞的东明兵、惊恐的百姓面孔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他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手指稳稳地搭在了扳机上。
“砰!”
一声不同于16连的清脆枪响划破喧嚣。
远处,一个正挥舞着弯刀、躲在老人身后叫嚣的东明兵应声而倒,眉心绽开一个血洞。
“砰!”
又一个试图挥刀砍杀百姓的东明兵被爆头。
“砰!”
第三个……
黑伢子弹无虚,每一颗子弹都精准地带走一个卑劣的胁迫者。
有时子弹会擦着百姓的身体掠过,惊险万分,但最终倒下的都是可恶的东明士兵。
被挟持的百姓先是极度惊恐,随即现身后的恶魔突然倒地,愣神之后,连滚带爬地哭喊着逃向大景军队一方。
东明军的这种卑劣战术,在远距离的精准狙击下,彻底失效。
反而因为黑伢子神乎其技的枪法,引了更大的恐慌。
“魔鬼!
他们是魔鬼!”
“有妖怪在帮他们!”
残存的东明士兵士气彻底崩溃,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
大景军队趁势全力进攻,清剿残敌。
战斗从傍晚持续到深夜。
火把和燃烧的房屋将东关城照得明暗不定,街巷之中伏尸累累,血流成河,大部分是东明士兵的,只有极少数阵亡的大景将士。
东明军的尸骸堆积如山,在跳动的火光下泛着阴森恐怖的光泽,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经过近一个时辰的残酷巷战,城内的东明主力终于被基本歼灭。
但依然有原本驻扎靠近东门的部队,见机得快,在城破之初就察觉到不妙,根本未曾抵抗,便仓皇打开东门逃出城外,遁入漆黑的夜色之中,算是侥幸保住性命。
当最后一股成建制的抵抗被粉碎后,东关城,这座沦陷敌手、饱受蹂躏的边关重镇,终于被重新夺回!
赵樽命令各部迅清剿零星残敌,扑灭火焰,安抚受惊的百姓,并统计战损和俘虏。
“王爷,”
一名偏将前来禀报,“城内东明残兵已基本肃清,俘虏约三千余人,均已押往城中大牢看管。
缴获兵甲粮草正在清点。”
“嗯,”
赵樽点头,脸上并无太多喜悦,只有大战后的疲惫和冷峻,“我军伤亡如何?”
“府兵无伤亡,新军和冀州军伤亡轻微,具体数目还在统计。
另外……解救出来的原守军俘虏,约有数百人因伤势过重或……心智崩溃,没能救过来。”
偏将的声音低沉下去。
赵樽闭了闭眼,沉默片刻,眼中痛色一闪而逝:“厚葬阵亡将士,全力救治伤员。
那些……不堪受辱而去的俘虏,也好好安葬,他们都是英雄。”
“是!”
这时,另一名士兵跑来:“王爷,那个东明当官的已经关进大牢了,军医去看过,说他肩部有枪伤,但主要是从城楼摔下震伤了内腑,昏死过去,暂无性命之忧。”
听到提起那个东明当官的,赵樽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那张带给他诡异熟悉感的脸再次浮现在脑海。
“带本王去看看。”
他说道,迈步向城内大牢走去。
大牢内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霉烂的味道。
东方既明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内,身上华丽的红衣早已破烂不堪,沾满血污,但他似乎被简单处理过伤口,此刻正昏迷不醒地躺在干草堆上。
赵樽站在牢门外,目光冰冷地审视着那张妖媚的脸。
火把的光线照亮了东方既明的面容,褪去了战场上的狰狞和阴鸷,此刻的他脸色苍白,眉头紧蹙,似乎在昏迷中也承受着痛苦。
那眉眼,那鼻梁,那紧抿的嘴唇构成的轮廓……那种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他究竟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