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星月无光。
远在数百里之外的益州城,此刻却迎来了景帝派出的三万京城禁军。
马蹄声如雷,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惊起林间飞鸟。
禁军统领唐荣耀端坐马背,他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在火把的映照下更显威猛。
他抬手示意大军停下,眯眼打量着眼前的益州城。
城门早已关闭,但城墙巍峨,守军井然,灯火通明,一切如常,丝毫不像正在遭受攻击的模样。
“不对劲。”
唐荣耀浓眉紧锁,粗犷的脸上写满疑虑。
他原以为会看到苍州叛军围城的景象,却没想到竟是这般平静。
不由得喃喃猜测:“莫非叛军尚未赶到益州?”
为了谨慎起见,他派亲兵上前喊话:“益州守将崔猛何在?京城禁军统领唐将军到访,请开城门!”
城墙上,一名守军探头回应,声音在夜风中飘摇:“崔将军正在西门迎战苍州叛军!将军若有要事,可往西门相见!”
一听叛军正在攻打西门,唐荣耀顿时心急如焚。
他提气高声喝道:“那还不快打开城门,让援军入城驰援。”
“将军,我们不能开城门。”
那守军士兵摆手。
这守城士兵好不懂礼,竟然拒绝开城门。
唐荣耀正欲火,却听那守军继续喊道:“崔将军有令,非常时期,不可轻信于人!若真是朝廷援军,还请前往西门支援,正好可对叛军形成夹击之势!”
赶了一天路的唐荣耀一肚子火,但一想到敌军正在攻打西门,他也不好作,只得粗声喝令:“全军听令!绕道西门,驰援崔将军!”
三万禁军已是人困马乏,一日急行军让他们盔甲蒙尘,面色疲惫。
但军令如山,只得强打精神,沿着城墙外围向西疾行。
马蹄又踏起尘土,在夜色中如一条长龙蜿蜒前行。
城墙上,一名守军见禁军远去,迅从怀中取出一个对讲机,按下按钮低语:“肖将军,肖将军。
鱼已上钩。
正朝西门赶来。”
西门城楼上,肖正飞收起对讲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挥手示意,城墙上的士兵立即行动起来,开始悄无声息地布置陷阱,检查武器。
城墙上几十盏太阳能灯被关闭,只待时机一到便会大放光明。
“全军准备。”
肖正飞低声下令,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让京城来的贵客们,好好感受一下咱们的战力。”
大约一个时辰后,唐荣耀率军赶到西门,远远便听见震天的喊杀声。
城楼下火光冲天,映照出一支军队正在奋力攻城的身影。
那些士兵虽然身着大景制式铠甲,但胸前却赫然绣着一个“苍“字。
“果然是苍州逆贼!”
唐荣耀勃然大怒,挥剑前指,“全军冲锋!剿灭叛贼!助崔将军一臂之力。”
禁军骑兵一马当先,如离弦之箭冲向战场。
战马嘶鸣,刀剑出鞘,眼看就要与城外的“叛军”
交锋——
突然,冲在最前的骑兵连人带马猛地栽倒,惨叫声划破夜空。
昏暗的火光下,一条隐蔽的壕沟赫然显现,上面覆盖的野草和薄土根本无法承受马匹的重量。
与此同时,城墙上数十盏太阳能灯骤然亮起,刺目的白光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禁军们下意识地抬手遮眼,战马受惊,嘶鸣着人立而起。
“砰!砰!砰!”
几声清脆的枪响压过战场喧嚣,正挥着手指挥冲锋的唐荣耀只觉肩部一阵剧痛,整个人从马背上摔落在地。
他身旁的几名亲兵也应声倒地,鲜血染红了战袍。
“将军!”
副将惊呼,急忙下马搀扶。
唐荣耀捂着伤口,抬头望向城墙,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他不是震惊何种武器能隔如此远的距离伤他,而是震惊城墙上那些守军为何要攻击自己人?难道,崔将军没听清,他们是京城来的援军吗?
唐荣耀哪会想到,益州早已陷落,这里“攻城”
和“守城”
的将士都是苍州王赵樽的人。
听到震天的枪声,原本正在“攻城”
的苍州军突然转身,如潮水般向禁军涌来。
他们不再佯装攻击城墙,而是迅分成了两拨:一拨持刀厮杀,另一拨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专门捆绑倒地的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