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你洗就洗,往哪儿摸呢?”
“嘿嘿!”
赵樽低笑出声,却不愿收回那不规矩的手:“这不是顺便的事吗?”
他的目光炽热,在她莹润的肌肤上流转,“记得成婚前第一次撞见你沐浴,当时吓得我手足无措。
现在好了,可以大摇大摆地摸了。”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凑近她耳边低语:“而且……你的身子丰润了许多,更是让我爱不释手。”
“讨厌!”
韩蕾俏脸绯红,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那个骆思韩,你打算如何处置?”
提到这个名字,赵樽的目光沉了沉:“过两日带着他一起进京,交给陛下处置。”
“进京?”
韩蕾很是诧异,忍不住回头看他。
“可你是藩王,不是说无诏不能进京吗?而且你现在还是……反贼。
你就不怕……”
她的话还没说完,赵樽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傲然:“怕什么?别说灯下黑,他现不了我们,就算现了,怕的也应该是他。”
这个“他”
指的自然是景帝。
韩蕾何其聪明,稍一想便明白了赵樽的意思。
朝廷派了十五万大军支援东关,又要时刻防备着苍州,肖正飞带兵攻打青州和益州,朝廷连京城的禁军都抽调了一部分去支援益州。
如此四面楚歌又兵力空虚,若此时赵樽出现在京城,怕的确实是景帝。
赵樽轻轻撩水,为韩蕾冲洗着如玉的背脊,声音柔和下来:“你如今身怀六甲,从苍州到冀州已经奔波劳累。
我不想你再受颠簸之苦。
等我们慢悠悠到达京城,你都已经七个多月了,若是再赶回去,万一在路上作怎么办?”
他的考量全是为了她。
韩蕾心中有暖流淌过,现在她都快长成正方形了,确实不宜再逞强,于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赵樽一贯思虑宽广,她相信赵樽已做好了一切安排,一定会护她周全。
但她仍有不解:“那你为何一定要将骆思韩交给陛下处置?”
赵樽的目光变得复杂:“东关的将士们都恨不得活剐了他。
骆思韩的结局最终逃不脱一个‘死’字,若在我手上处置,我怕自己下不去那手——他毕竟是骆伯伯的儿子。”
他的声音低沉,“既是两国交战的俘虏,交给陛下处置比在我手上合适。
若处置时我们还在京城,至少也能代骆伯伯一家去送他一程。”
说着,赵樽察觉水温有些凉了,连忙小心翼翼地将韩蕾抱出浴桶,用柔软的布巾细细为她擦干身子,又取来干净的衣裳,一件件为她穿上。
“京城名医多,稳婆也好。”
他一边为她系着衣带,一边柔声道,“在京城生孩子,我才能放心。”
韩蕾抬眼看他,这个在战场上杀伐决断的男人,此刻眼中满是柔情。
她伸手轻抚他紧蹙的眉间:“无妨,有你在,在哪里我都安心。”
赵樽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印下一吻。
对于韩蕾无条件的信任,赵樽心里无比的温暖。
窗外蝉鸣依旧,屏风内却是一片温情脉脉。
赵樽扶着韩蕾慢慢从屏风后走出,每一步都走得极稳,仿佛在走完一生的承诺……
……我是卡文的分割线……
另一边,京城,皇宫。
“啊——”
景帝惊呼一声从龙榻上猛地坐起,胸口剧烈起伏着,额上沁出的冷汗顺着脖子滑落,浸湿了明黄色的寝衣。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守在一旁的太监总管李忠心立刻趋步上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递上一方温热的湿帕,景帝却没有接,只是怔怔地望着窗外。
殿外天色尚明,午后的阳光被厚重的云层过滤,显得有气无力。
空气凝滞沉闷,唯有知了声嘶力竭的鸣叫,一声声敲打在人心上,让人更添烦躁。
“什么时辰了?”
景帝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回陛下,刚过了未时。”
李忠心躬身回答,“您不过歇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
景帝喃喃自语,他咽了口口水,抬手用力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梦中那令人窒息的恐惧感依旧缠绕不去。
金碧辉煌的宫殿在梦中轰然崩塌,一只猛虎从左边咆哮扑来,紧接着,一群饿狼又从右边蜂拥而至,獠牙森白,每只饿狼眼中都闪烁着嗜血的绿光,他被困在中央,进退无路……
这绝非吉兆!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那盘桓不去的惊悸,沉声道:“快,快去宣钦天监来!
朕……朕要问问这梦……”
“奴才遵旨。”
李忠心心中不以为然,不过一个梦罢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何必如此大惊小怪?但他脸上不敢显露分毫,只是愈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