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那名冷面侍卫手按腰间佩刀,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对狱卒吩咐道::“打开牢门!”
狱卒不敢怠慢,连忙掏出钥匙,哗啦啦一阵响,打开了赵巧儿和长乐郡主所在牢房的铁锁。
赵巧儿见门真的开了,还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中一阵狂喜。
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那位长相妖媚又身份尊贵的公子,她顾不得长乐郡主的怒斥,立刻就像出笼的鸟儿般迎上去,嘴里还说着:“多谢官爷!
多谢……”
哪知她话未说完,那冷面侍卫猛地抬起一脚,狠狠踹在她的小腹上!
“啊——!”
赵巧儿惨叫一声,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呈一条抛物线砸落在地。
她捂着肚子瞬间蜷缩成一团,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痛得她眼前黑,连声音都不出来。
“认识?好得很!”
冷面侍卫踏步进入牢房,声音冷得如同冰凌撞击,“那红衣囚犯,乃是东明情报司大都督东方既明!
是驱使我大景被俘将士为先登,逼迫他们行牵羊礼,辱我国威,害死卢元帅和无数将士的罪魁祸之一!
你们与他相识,必是东明的奸细无疑!”
其他三名侍卫也鱼贯而入,脸上皆是与外面百姓一般同仇敌忾的愤怒。
他们这些皇宫侍卫,或许未曾亲临前线,但军人的荣誉感和对国家的忠诚,让他们对东明俘虏,尤其是东方既明这样的高层,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此刻,这满腔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打!
打死这些东明狗!”
“看着长得人模狗样、娇滴滴的,没想到竟然是东明的奸细。
看老子不打死你们。”
“辱我国威,害我同胞,人人得而诛之!”
“老子无缘上阵杀敌,今日就拿你们两个奸细祭旗!”
“……”
拳脚如同密集的雨点,夹杂着污言秽语的唾骂,毫不留情地落在蜷缩在地的赵巧儿和试图躲闪的长乐郡主身上。
骨头与硬底靴子、拳头碰撞,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啊!
别打,我们不是奸细。”
赵巧儿的惨叫和求饶声很快变得微弱,她只能抱着头,徒劳地承受着这无妄之灾。
长乐郡主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和殴打?她又痛又怕,又惊又怒,在混乱中又抬出了郡主架子。
她抱着头尖声叫道:“住手!
你们这些狗奴才!
瞎了你们的狗眼!
你们好好看看,我是长乐郡主!
我乃皇室宗亲!
你们敢打我?!”
她不说自己是郡主还好,这一自报身份,更是火上浇油。
那冷面侍卫一把揪住她的头,迫使她抬起那张因恐惧和疼痛而扭曲的脸,另一只手狠狠扇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牢房。
“郡主?”
侍卫啐了一口,眼中怒火更炽,“你既是郡主,更应维护大景颜面,忠君爱国!
你却自甘下贱,与东明奸细为伍,通敌卖国!
罪加一等!”
另一名侍卫一边用脚猛踢赵巧儿的脸,一边厉声道:“就算你是郡主,今日咱们也先替陛下、替屈死的将士们教训了你这两个卖国贼!
打完了,咱们自会亲自到陛下面前请罪!
看陛下是信你们这两个与敌酋相识的奸细,还是信我们这些忠心护主的侍卫!”
长乐郡主和赵巧儿简直是冤屈到了极点。
赵巧儿不过是偶然见过东方既明一面,长乐郡主更是连人都没看清,此刻却要承受这“东明奸细”
的滔天罪名和无情的毒打。
真挨打了,两人才想起喊冤。
长乐郡主拼命申辩,声音凄厉:“冤枉啊!
我根本不认识他!”
赵巧儿赶紧澄清:“官爷饶命啊!
我……我也只是在街上碰到过他一次!
官爷饶命啊!”
然而,她们的辩解在侍卫们愤怒的吼声和拳脚声中毫无用处,侍卫们照打不误,甚至连狱卒都加入了进来。
他们根本不信,或者说,他们此刻需要的就是一个泄的对象。
赵巧儿方才见到东方既明那激动忘形的表现,要说他们两人不相识,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
不知过了多久,暴行终于停止。
四名侍卫整理了一下因动作过大而有些凌乱的甲胄,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如同破布娃娃般瘫软的两个女人。
赵巧儿左臂以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折了,她鼻青脸肿,嘴角淌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躺在地上出微弱的呻吟。
长乐郡主则抱着右腿,疼得满头冷汗,那条腿同样呈现出诡异的弯曲。
她死死咬着嘴唇,眼泪混着血水和灰尘流下,却再也不敢出任何声音,只能用充满恐惧和怨恨的眼神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