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在灯光下流转着莹莹光华——正是那失踪的锁情扣。
“找到了!
王爷,找到了!”
金桔惊喜地低呼出声,连忙弯腰拾起,双手奉给赵樽。
那一刻,赵樽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将韩蕾轻轻放回收拾干净的床上,接过金桔递过来的锁情扣,紧紧攥在手心。
冰凉的玉石贴着掌心的皮肤,那熟悉的触感让他悬在半空的心,终于重重落回到实处。
他面上那持续了整晚的冰霜终于消融,唇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庆幸与狂喜。
他将锁情扣紧紧捂在胸口,让它与自己胸前悬挂的那一半紧密相贴。
两半玉扣仿佛有生命般,在接触的瞬间,似乎有微不可察的微光通过,彼此呼应。
赵樽在心中暗暗誓,再也不能让它离开韩蕾,绝不能!
他低头看着床上依旧昏迷的韩蕾,赵樽心中百感交集。
焦灼和担忧并没完全褪去,但锁情扣的回归还是给了他莫大的安慰。
他想起与韩蕾初识时的模样,想起他们并肩作战时的默契信任,想起韩蕾在他醉酒时劝慰的话,想起韩蕾为了给他报仇,独创京城问候冠军侯……点点滴滴,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
这个女子,早已是他生命的全部,他无法承受失去她的任何可能。
“李嫂,”
他低声唤道,“去找一根最结实、最柔软的红绳来。”
“是,我这就去。”
李嫂应声而去,很快便取来一束崭新的、用最上等丝线编织而成的鲜红绳络。
赵樽亲手接过,就着床边的灯火,极其专注而细致地将锁情扣穿入新的红绳,打上一个牢固而精巧的结。
他的动作慢而郑重,仿佛在进行一项无比重要的仪式。
随后,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系着新绳的锁情扣,重新戴回韩蕾纤细的脖颈上,让那温润的玉佩妥帖地垂落在她心口的位置。
说来也是神奇。
那锁情扣回到韩蕾身上,没过多久,她长长的睫毛就颤了颤。
随即,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视线起初是模糊的,适应了室内明亮的光线后,她才看清了守在床边,那张写满担忧与期待的俊朗面孔。
嘴唇微微翕动,她出一个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字:
“饿……”
这一声“饿”
,如同天籁,瞬间驱散了笼罩在宅邸上空的最后一丝阴霾。
“醒了!
王妃醒了!”
紫檀和金桔惊喜地低呼,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赵樽更是欣喜若狂,巨大的喜悦冲击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有些手足无措。
他紧紧握住韩蕾的手,连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丫头,你醒了?太好了!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一边迭声询问,一边已转头吩咐:“快!
快去把一直温着的鸡汤端来!
要快!”
说完,又亲自拿起旁边小几上的温水,用银匙一点点喂到韩蕾唇边:“先喝点水润润,吃的马上就来。”
他看着韩蕾小口啜饮着清水,眼神片刻不离,语气里带着后怕的余悸。
“方才真是吓到我了……看你晕过去,我怎么叫你都不应……丫头,我真怕……真怕你就这样……”
后面的话,他哽在喉间,竟有些说不下去。
韩蕾喝了点水,感觉喉咙舒服了些,精神也似乎恢复了一点点。
她看着赵樽毫不掩饰的担忧与深情,心中微暖,虚弱地扯出一个笑容。
“我……没事了……”
她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胸前重新挂回的玉佩,想起昏迷前的事,“刚才……疼得厉害,心里烦躁得紧,觉得这东西勒得脖子难受,就……就一把将它拽下来了……”
她顿了顿,抬眼望向赵樽,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樽哥,你为何……总是非要我戴着这玉佩?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用处啊?”
赵樽闻言,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无奈,更有深沉的怜爱。
他避开韩蕾的问题,抬手轻轻抚过她苍白憔悴的脸颊,语气里充满了深深的愧疚:“早知女子生产如此凶险,如同在鬼门关前走一遭,我……我便不该催着要孩子的。
让你受了这般罪,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