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竟在火苗中绽开血色莲花——那是赤鳞兽的警示之兆。
\"是寒蝉!\"陈阿公的耘田鼓咚地砸在石板上,\"可这节气...白露未到,哪来的寒蝉?\"众人抬头,只见成千上万只寒蝉正扑向祭坛,蝉翼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每只蝉背上都用朱砂绘着锁神咒文。阿野挥开天镰劈出光墙,寒蝉触之即爆,却在炸裂瞬间喷出黑雾,黑雾中飘出无数纸卷,如黑色蝴蝶般落在众人脚边。
小桃拾起一张纸卷,忽然尖叫着后退:\"血、血字!\"纸卷上的浊魔血尚未干透,歪歪扭扭写着\"金穗虽好,难防夜霜\",落款处印着半朵黑莲。宓罗用神血点燃纸卷,灰烬中果然掉出半片花瓣,花瓣边缘凝结着冰晶——那是用仙山寒潭水培育的黑莲,专为克制凡界生机。
\"旧部的手段。\"宓罗指尖碾碎冰晶,神血在掌心织出蛛网般的纹路,\"他们想在秋收前冻坏谷粒,让凡人以为是我们护田不力。\"话音未落,陈阿公突然指向百米外的稻田:\"有人!\"只见月光下立着个身披蓑衣的身影,手中镰刀起落间,竟有稻穗接连倒地。
阿野冲过去时,闻到那人身上混着腐草与檀香的气息——那是神庭旧部常用的熏香。农夫听见脚步声,转身时蓑衣下摆扫过泥地,露出一截暗青色的鳞片尾巴,却在阿野定睛前隐入裤管。然而,当月光照亮那人面容时,阿野的脚步陡然顿住——高挺的眉骨、左眼角的痣,竟与农耕神遗蜕画像上的青年别无二致。
\"你是谁?\"阿野的开天镰在掌心发烫,刃身与农夫手中的青铜镰刀产生共鸣,竟在两人之间掀起金色稻浪。农夫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镰刀,刀柄处刻着的\"护\"字与阿野的胎记同时发光,\"吾乃...守田人。\"他的声音混着蝉鸣与镰刀割稻的声响,每说一字,就有一颗稻粒从他袖中滚落,落地即长成幼苗,\"路过此地,见稻穗遭虫蛀,便想替你们收割。\"
宓罗不知何时已绕到农夫身后,赤金莲子在掌心旋转,映出他腰间挂着的农具谱残页:\"护田人?那为何用浊魔血写警告信?\"莲子突然化作赤鳞兽虚影,绕着农夫盘旋,\"你腰间的残页...是农耕神亲自批注的《护粮要术》。\"
农夫沉默片刻,青铜镰刀突然插入地面,竟引出地下纵横的黑色根系。阿野瞳孔骤缩——那些根系上挂着无数虫蛹,每个虫蛹都裹着锁神咒文,正顺着稻根吸取灵气,而根尖处赫然顶着黑莲幼芽。\"它们藏在泥下三尺,用蝉鸣掩盖啃食声。\"农夫弯腰拨开泥土,指尖掠过虫蛹时,咒文竟自动消散,\"三日后便是白露,若让它们成虫,这片稻田将颗粒无收。\"
阿野挥开天镰斩断根系,腐臭的浆液溅在他甲胄上,竟腐蚀出细小的孔洞。农夫见状,解下蓑衣扔给他:\"用这个擦,洛神花汁浸过的,能解浊魔毒。\"阿野接住蓑衣,嗅到熟悉的艾草味——那是凡人常用的驱虫配方。他抬头再看农夫,却发现对方已转身走入稻田深处,蓑衣在月光下泛着青铜色的光,像极了遗蜕身上的稻穗甲胄。
\"阿野!\"宓罗的呼喊传来,她手中的赤金莲子正飞向祭坛方向,那里的黑雾中隐约浮现出更多寒蝉。阿野最后望了眼农夫消失的方向,发现他割过的稻茬间,竟长出了抗虫的苦楝幼苗——那是农耕神在农具谱中记载的古法防虫术。
白露将至,夜风已带凉意。阿野摸着手中的青铜镰刀共鸣余温,想起农夫转身时露出的半张脸——右眼下方有道伤疤,形状竟与开天镰的缺口一模一样。而远处的稻田里,寒蝉的叫声突然变成了清晰的字句:\"金穗迎秋,双镰破局...\"
第三折·寒蝉泣血
稻田深处,夜露凝结成霜。阿野踩着被寒蝉啃食的稻茎前行,开天镰刃口的荧光划破黑暗,惊起几只藏在叶鞘中的幼虫——它们背甲上的锁神咒文尚未完全成型,尾部却已长出黑莲的尖刺。宓罗紧随其后,赤金莲子在掌心转出逆时针光圈,每转一圈,周围的浊魔气息便淡去三分,露出泥土下纵横如蛛网的黑色根系。
\"这些根须...在跟着我们。\"宓罗用神血在地面画出止戈符,根系触之即缩,却在符文中吐出黑血,\"像是有灵智的活物。\"阿野蹲下身,指尖擦过根须表面的虫文,忽然想起农耕神遗蜕的农具谱里记载过的\"噬灵藤\"——专以信仰之力为食,曾被神庭用来惩罚叛离的神官。
\"守田人!出来!\"阿野突然挥镰斩向身后的稻丛,青铜镰刀与开天镰的共鸣波掀翻大片稻穗,露出那个身披蓑衣的身影。农夫摘下斗笠,露出半白的发梢,右眼下方的伤疤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