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清则不助相火,补则不碍气化。与熟地相须,如冰河融水;与龟板相和,似寒潭蓄精。”碑成之日,玄鹤自九霄衔来带露参种,撒在碑基周围,竟生出叶片蓝紫、根茎泛金的奇异参株,每株参苗顶部都凝结着冰晶状的“封”字。
在他编纂的《四时本草》中,“太子参”条目旁朱批墨注密密麻麻。泛黄的书页间,夹着隐者所赠的龟甲拓片,每当冬寒降临,拓片上的“封”字便渗出细密水珠,仿佛在诉说着医道的奥秘。书中记载:“冬三月,肾水当令,寒邪易侵。唯此参得土水之气,温而不燥,润而不腻,恰合《难经》‘损其肾者,益其精’之旨。凡肾虚寒闭,肢冷痿软,用五钱配伍熟地、龟板,以雪水煎服,效如桴鼓。”
千百年后的新郑故地,冬至后的“黑帝日”(天干壬癸、地支亥子)成了药农们的盛典。他们头戴玄色斗笠,腰间系着龟甲片,在霜雪中寻找黄白透玄、根茎带星斑的太子参。每当朔风呼啸,参园里的玄木牌便会浮现太子参纹样,牌面结出的霜花竟天然形成经络图谱。而在溱洧河畔的老药工间,流传着这样的传说:大寒前夜,若在百年梧桐树下静坐,能听见冰层下传来参须生长的簌簌声,混着龟甲轻叩的韵律,那是姬昭与隐者留下的医道精魂,在岁月长河中永远守护着百草的奥秘。
如今的百草堂遗址,残碑断碣间散落着玄色的参须化石,每块化石都透着温润的光泽。冬阳照耀时,石缝中渗出的透明汁液,入口先是北极寒冰般的咸涩,继而泛起春芽破土的甘美——恰似当年那剂“黑帝封髓”琼浆,将草木的智慧与医者的仁心,永远封存在溱洧河畔的冰雪之中,代代相传,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