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夏火烹煎显妙用 葎草繁生济世人》(2 / 3)

第四回五运六气融药灶四气五味定方隅

陶瓮中的药渣在晨光中显出奇妙的纹路:叶片的脉络如夏云奇峰,茎秆的纤维如江河归海。孙思邈以《五运历年纪》对照,今岁大运为火,主气为君火,客气为相火,三火叠加,故需以具“水火既济”之性的药物调之——葎草生夏季而性寒,恰是火中取水,以阴制阳。

“药有七情,”孙思邈对围观的乡邻说,“单用葎草为‘君’,可散肌表之暑;配薄荷为‘臣’,增辛凉之性;佐以绿豆为‘佐’,清脏腑之热;使以甘草为‘使’,和脾胃之气。今令郎病在肌表,故单用君药即可,如夏日骤雨,一洗而净。”说罢取葎草汁滴入井水,原本浑浊的井水竟变得清冽,水面浮起一层金箔似的光,正是“金能生水”的验证。

此时有位老中医质疑:“《证类本草》未载葎草治疰夏,恐为妄言。”孙思邈指着手边的葎草标本:“医书如日月,照见已知之域;民间如星辰,藏着未知之光。此草在太湖流域用于暑湿,已历三代,岂是典籍未载便无效?”他翻开随身医案,见祖父辈的笔记中果然有“葎草擦身,治小儿夏月疹痱”的记载,正是口传知识的印证。

第五回金藤浴火生甘露玉叶承暑化清流

小儿连擦三日葎草汁,身上的红疹渐退,竟能吃下一碗粥。渔妇喜极而泣,见葎草渣倒在菜园里,竟使枯蔫的茄子重焕生机——此草的“清余热”之效,不仅施于人,亦及于草木。孙思邈趁机教村民制作“葎草暑汤”:“夏至后三日采叶,晒干时需用竹筛盛之,竹属木,可助葎草的木气疏泄暑湿。”

他带领众人来到葎草繁茂处,见藤蔓上缠着一只红蜻蜓,翅膀上的纹路与葎草叶片的锯齿完美重合。“此乃‘物物相应’,”孙思邈叹道,“蜻蜓能飞善泳,葎草能升能降,两者皆具水火既济之性。夏日用葎草,如借蜻蜓点水之力,使暑湿随汗而出,小便而解。”说罢摘下叶片,见叶背的细孔中渗出露珠,在阳光下如流动的水银,此乃“金精”所化,最能去皮肤湿热。

傍晚时分,太湖起了微风,葎草的藤蔓在风中形成无数个“火”字形。孙思邈忽然领悟:此草在夏季的形态,正是《说文解字》中“火,毁也,南方之行”的活体诠释——以金刺毁火邪,以木藤行南方火运,既顺天时,又治病患,恰合“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

第六回草木有灵通夏气天人感应贯暑途

是夜,孙思邈宿于渔舟,梦见赤帝乘二龙而下,手中所持不是火旗,而是一束葎草:“吾乃南方炎帝,此草本是吾炼丹炉边的护火藤,能收炎火而化甘露。今岁火气太过,故遣其下界,解众生暑湿之厄。”赤帝将葎草抛入太湖,湖水竟沸腾而不灼,化作万千金鳞跃出水面,每片鱼鳞都刻着葎草的锯齿纹。

梦醒时,船头的葎草枝上挂着一张蛛网,蛛网上的露珠排列成“兑”卦(?)——兑为泽,为金,正合葎草“化火为泽”的妙用。孙思邈取出空白竹简,以松烟墨写道:“葎草,夏月妙用有三:一曰擦皮肤,散暑疹;二曰煎浓汤,利小便;三曰铺席下,避瘟气。其味辛属金,能克夏火;其性寒属水,能济夏热;其色青属木,能疏脾土。此三德合而暑湿去。”

清晨,他见渔翁将葎草编成斗笠,戴在头上劳作。那斗笠的纹路竟暗合《周髀算经》中的“夏曰朱明,其数二”——斗笠分二层,外层遮火,内层透气,正如葎草外具金刺、内藏木津的结构。孙思邈忽然明白,民间智慧早已将五行生克融入日用,只是等待医者去发现其中的医道。

第七回口传心授承夏令青史新载补遗篇

孙思邈离开太湖时,村民送他一篓晒干的葎草,每片叶子都用红绳绑着,绳结是“火”字形状。后来他在《千金翼方》中新增“夏月暑湿门”,专论葎草之用:“葎草,夏月采叶,辛寒无毒。主疰夏,身热倦怠,皮肤疹痱。可单用捣汁涂,或配薄荷煎服。其性轻清,能走上焦,散肌表之热,利下焦之湿,为夏月之良品。”

江南的药农们将孙思邈的话编成歌谣:“夏至三庚采葎草,金刺闪闪火中宝,擦身能去暑毒疹,煎水可通膀胱窍。”歌谣中“金刺”对应肺金,“火中宝”对应心火,“膀胱窍”对应肾水,将夏季的心、肺、肾三脏关系唱得明明白白。

如今,太湖沿岸仍保留着“夏至葎草浴”的习俗。老人们说,用夏至日午时采的葎草煎水洗澡,能洗去“夏三季”的晦气。当赤日当空,孩童们在葎草汤中嬉戏时,水面泛起的金光与叶片的锯齿相映,恰似一幅活的《夏火炼金图》,诉说着草木与人体在盛夏时节的奇妙共鸣——那带刺的藤蔓不仅是药,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