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黄传奇:经方与地脉的共鸣上卷(3 / 4)

,红茎绿叶,在烈日下舒展着。秦氏第七代传人秦越人,正在晒场上翻晒麻黄,见了史官,忙引至家中。

郦史官说明来意:“听闻此地麻黄能治伤寒,与古经记载相合,特来记录其产地、药性与用法。”秦越人便取来家中珍藏的《神农本草经》和《伤寒杂病论》抄本,又拿出祖辈传下的药谱,一一对照。

“您看,”秦越人指着药谱上的图画,“这秦岭麻黄,根入地三尺,茎高一尺有余,叶细如针,与《本草经》描述分毫不差。而《伤寒论》说麻黄汤‘主伤寒表实证’,我们用了百年,只要是恶寒无汗、脉浮紧的,一喝就见效,就像老祖宗说的‘如汤沃雪’。”

他带郦史官去看麻黄田,指着不同地块说:“阳坡的麻黄茎粗,阴坡的麻黄根壮;沙土地的麻黄辛味烈,黏土地的麻黄药性缓。这些在书上没写,却是我们种了几代人摸索出的门道。”

正说着,邻村有人来请秦越人去看病。是个妇人,产后受寒,发热无汗,四肢拘急。秦越人诊脉后说:“这是伤寒夹虚,单用麻黄汤恐伤气血。”便取麻黄汤,减了麻黄的量,加了当归、生姜,说:“此乃‘麻黄加当归汤’,既散寒,又养血,合于‘妇人产后多虚’之体。”

郦史官在一旁记录,见秦越人用药时,先将麻黄用蜜炙过,便问缘由。秦越人答:“生麻黄性烈,如烈火燎原;蜜炙后,得甘缓之性,如炭火温炉,适合体虚者用。这是村里老嬷嬷传下来的法子,说是能‘制其悍气’,与书上说的‘七情相杀’一个道理。”

郦史官越听越入神,他发现当地山民虽大多不识字,却都知道“麻黄能治风寒喘”,连孩童都能说出“喝了麻黄汤,出汗病就好”的顺口溜。这些口传的经验,竟与医书的记载丝丝入扣,只是更直白,更贴近生活。

三个月后,郦史官完成了记载,在《陕西通志》中写道:“秦岭寒谷产麻黄,味辛温,入肺膀胱经。当地民习用之,与《神农本草》《伤寒论》所载无异,其麻黄汤主伤寒,效如桴鼓。盖天地之气育此草,而斯民之智识其性,古今相承,实为医道之幸。”

秦越人将这段记载抄录下来,贴在药庐墙上。风吹过,纸页沙沙作响,仿佛在应和着谷里麻黄草的摇曳声。他知道,这寒谷里的草木,不仅连着地脉,连着古经,更连着一代代人的生命与智慧,就像麻黄的根须,深深扎在这片土地里,也扎在医道传承的长河里。

第五回风雨验真章草木有灵性

光阴似箭,又过了数百年,关中地区忽遇“雨湿之年”,五运属土,六气以湿邪为主,天地间弥漫着化不开的潮气。往年管用的麻黄汤,这年却屡屡失效,不少人喝了药后,汗没出来多少,反倒添了胸闷腹胀。

秦氏后人秦守真看着药庐里堆积的麻黄,眉头紧锁。他想起祖辈留下的话:“医道如流水,随地势而变;用药如调琴,应天时而鸣。”便带着干粮,走遍了秦岭南北,观察今年的麻黄与往年有何不同。

他发现,今年雨水多,麻黄长得比往年高大,茎秆虽粗,却带着股水气,折断后冒出的白浆也稀了些,辛味里竟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土腥味。“原来草木也会随天地之气而变!”秦守真恍然大悟,“今年湿邪盛,麻黄得湿气多,单用它散寒,反会助湿困脾。”

回到村里,恰逢邻县爆发“寒湿伤寒”,病人不光恶寒无汗,还浑身沉重,肚子胀,小便不利。秦守真想起张老者留下的医书里有“麻黄加术汤”,便试着在麻黄汤里加了白术。白术性温味苦,能燥湿健脾,如阳光化雨,助麻黄散寒的同时,又能祛湿。

一试之下,果然见效。有个货郎染了病,喝了加白术的麻黄汤后,不光汗出热退,连先前的腹胀也消了,小便也通畅了。秦守真又举一反三,对那些湿气重、咳喘带痰的,便在麻黄汤里加半夏、茯苓,取“麻黄汤散寒,二陈汤化痰”之意,效果竟比单用麻黄汤好得多。

这年秋天,有个南方商人路过寒谷,得了一种怪病:发热恶寒,却又口渴心烦,脉浮紧中带着数象。秦守真起初用麻黄汤,病人喝了后汗出不少,热却没退,反而更烦躁了。他夜里翻医书,看到“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一拍大腿:“此乃寒邪入里化热,麻黄虽能散表寒,却需石膏清热,如寒火同炉,各司其职!”

他按方配药,麻黄用得比石膏少,取“麻黄解表,石膏清肺”之意。商人喝下药后,先是微微出汗,接着便觉得心里清凉了许多,渴感也减轻了,几剂药下去,病便好了。商人惊叹道:“都说北方麻黄烈,没想到还能治这又寒又热的病!”

秦守真笑道:“草木本无定法,全在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