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能捏成湿润的泥球,松开手轻轻一捻,就散成细碎的泥末,连泥土里的蚯蚓都多了不少,在泥里钻来钻去,透着鲜活的气息。“这草,真是土地的‘清道夫’啊!”他赶紧请来帮工,趁着泥土湿润,插上了“胭脂稻”的秧苗。
盛夏时节,奇迹真的发生了。陈老实的稻田里,秧苗蹿得比往年高半尺,叶片浓绿得发亮,阳光洒在田里,稻叶泛着油润的光泽。抽穗时,稻穗密密麻麻,把稻秆压得弯了腰,远远望去,金黄的稻浪随风起伏,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稻花香。有经验的老农凑过来,蹲在田边摸了摸稻穗,又抓起一把泥土,叹道:“这田的土,透着油光,比去年肥实多了!老实哥,你这法子,真神了!”
秋收时,陈老实的稻田亩产比往年多了两成,谷粒饱满得像珍珠,碾出的米雪白莹润,煮出的饭喷香。他又把晒干的泽泻块茎卖给“回春堂”,算下来,收入竟比单种水稻多了三成。拿着沉甸甸的铜钱,陈老实的婆娘也笑了:“没想到这野草不仅能养地,还能换钱,是我之前错怪你了。”陈老实的烟杆,在田埂上敲出了欢快的节奏,连烟圈都透着畅快。
村里的李寡妇,看着眼热。她丈夫早逝,独自带着孩子种两亩瘦田,往年连种子钱都收不回,常常愁得睡不着觉。这年秋收后,她特意找到陈老实,要了些泽泻籽,学着在自家田里种了起来。次年夏天,她的稻田竟也迎来了丰收,稻穗虽没陈老实家的饱满,却也比往年强了不少。她捧着新碾的米,送到陈老实家,红着眼圈说:“老实哥,谢谢您!您这法子,比给田施多少肥都管用,这泽泻,就是稻子的好兄弟啊!”
第三回油菜添彩三叠初成
光绪五年,陈老实的儿子陈稻生,接过了父亲的铜烟杆。他比父亲更活络,不满足于“水稻-泽泻”两季轮作,总觉得这片土地还有潜力没被挖出来。有年冬天,他去邻村走亲戚,见人家种油菜的田里,泥土格外疏松,踩上去软软的,连冻土都比别家的浅。他蹲在田边,抓了把泥土仔细看,泥土里混着细碎的油菜根须,还带着淡淡的油香。
“油菜喜肥,又耐寒,种在泽泻之后,会不会更养地?”这个念头在陈稻生心里扎了根。回到家,他选了半亩最贫瘠的田做试验:头年种水稻,水稻收割后种泽泻,泽泻收完不犁田,直接撒上油菜籽。
冬雪落下时,油菜苗从雪缝里钻出来,像翡翠般点缀在白茫茫的田畴间,透着倔强的生机。陈稻生每天都去田边查看,生怕冻坏了幼苗。开春后,气温回升,油菜苗疯长,很快就开出了金黄的花,半亩田像铺了层锦缎,引得蜜蜂嗡嗡地唱,连蝴蝶都绕着花丛飞。
油菜收割时,陈稻生特意留了心。他发现,种过油菜的田,泥土比只种泽泻的更肥沃,连草根都带着油亮的光泽,用锄头挖下去,泥土松散,一点都不板结。他赶紧趁着墒情好,插上了水稻秧苗。那年的水稻,长势格外喜人,抽穗时穗头更密,谷粒更饱满,产量又比往年高了一成。
“油菜是土地的‘肥田郎’!”陈稻生激动地召集村民,在田埂上讲解,“它把泽泻没吸收完的养分都‘吃’了,秸秆还田后,又能给土地添肥。稻、泽、菜轮着种,土地就像总吃新鲜菜,越养越壮!”
村里有个叫王二麻子的村民,性子急,不信这“慢功夫”。他在自家田里照搬“水稻-泽泻-油菜”的模式,却偷偷在油菜地里多施了些化肥,想让油菜长得更旺。结果油菜倒是长得粗壮,可收完油菜种水稻时,麻烦来了——水稻病虫害频发,稻飞虱黑压压的一片,叶片被啃得千疮百孔,最后产量还不如单种水稻。
王二麻子急得直跺脚,找陈稻生请教。陈稻生蹲在他的田里,摸了摸泥土,又看了看发黄的稻苗,叹道:“土地就像人的胃,三样菜换着吃才香,你偏给一道菜多加盐,胃受不了,土地也受不了啊!化肥用多了,泥土板结,病虫害自然就来了。”王二麻子这才明白,轮作的关键在“平衡”,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要顺着土地的性子来。
陈稻生还琢磨出了新用法:以前村民们都把泽泻秸秆当柴烧,他却试着把秸秆粉碎后还田。“这草杆里全是养分,烧了多可惜。”粉碎的泽泻秸秆混在泥土里,像给土地盖了层松软的棉被,既能保墒,又能慢慢释放养分。次年种油菜时,油菜苗长得格外壮实,开花时颜色更艳,结的菜籽也更饱满。
村里的老中医,用陈稻生种的泽泻治好了一个“水肿重症”患者。那患者下肢肿胀得连鞋子都穿不上,喝了几剂泽泻汤后,三日后肿胀就消了大半,能下地走路了。他特意找到老中医,说:“这泽泻比以前的有劲,喝了身子也舒坦。”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