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写书?也没怎么吃滋补的东西?”陈伯点头:“是啊!想赶在冬天前把书写完,吃得也简单,没想到倒伤了身子。”
“你这是秋燥伤阴,肝肾两虚。”阿侬解释道,“秋深‘秋收’,本该养肺藏精,你熬夜写书,耗伤肝肾之阴——肝主筋,肾主腰,肝肾阴虚,筋骨失养,所以腰酸腰疼;肝开窍于目,肝阴不足,眼睛也干涩;你喝的汤药是温性的,燥上加燥,自然口干睡不着。”
陈伯急道:“那可咋整?书还没写完,眼睛就看不清了!”阿侬笑道:“用七制淫羊藿配枸杞子,保准你七天好。枸杞子甘平,归肝肾经,能滋补肝肾、益精明目——补你耗伤的阴精,让眼睛亮起来;七制淫羊藿温补肾阳,桐油炒过之后,温而不燥,‘阳得阴助’,肾阳也能补起来,正好阴阳双补。”
她带着陈伯去桂岭采淫羊藿——秋深的藿草叶片带了点秋黄,却更厚实,药力比盛夏时稳,叶背的淡紫也深了些。“秋深的藿草要采根茎带叶的,根茎能补肾,叶片能通经络。”阿侬一边采,一边说,又去寨外的枸杞园摘了些新鲜枸杞子(颗粒鲜红,带着甜味);回到药庐,阿侬按老法子,用桐油将淫羊藿炒了七次,研成细末,与枸杞子一起装入瓷瓶。
“每天取藿草末三钱,枸杞子五钱,用温水冲服,早晚各一次,别再熬夜,每天中午睡半个时辰,让眼睛和腰好好歇着。”阿侬叮嘱道。陈伯按此法服药,第一天吃完,就觉得口干舌燥轻了些,眼睛也舒服了点;第三天,腰酸腰疼轻了,能握笔写半个时辰;第七天,腰不酸不疼了,眼睛也亮了,能伏案写书到傍晚。
他特意给阿侬送了本自己写的书:“阿侬大夫,这藿油配枸杞子太管用了!我问了寨里的老读书人,他们说秋天伤阴,也会用枸杞子泡水喝,只是没和七制藿草一起用,您这法子,连肝肾都顾到了!”阿侬翻出《桂林府志》,在“物产·药”卷中找到“秋伤宜滋阴”的记载,在笔记上写下:“秋深秋燥伤阴,肝肾两虚,七制淫羊藿(桐油炒七次)三钱,枸杞子五钱,温水冲服,七日痊愈。壮家读书人枸杞子滋阴经验与七制藿油配伍结合,合‘秋收养精’之理,印证《桂林府志》‘滋阴’之载。”
第四卷冬寒凝腰猎户忧藿油杜仲温经络
道光二十五年冬初,桂岭的风带了层冰碴子,吹在人脸上生疼,寨里的猎户阿山背着弓箭,去山北坡猎野猪——冬初的野猪膘肥,能卖个好价钱。他追着野猪跑了半个时辰,不小心踩在结冰的岩缝上,整个人往后倒去,后腰重重撞在岩石上,当时就疼得站不起来,只能拖着腿慢慢挪回村,来找阿侬。
“阿侬大夫,这腰疼得连弓箭都背不动了!”阿山坐在药庐的竹椅上,后腰挺得笔直,不敢弯腰,脸色苍白,“用热水敷了两天,反倒觉得寒气往骨头里钻,夜里疼得睡不着,连饭都吃不下。”阿侬诊了他的脉,脉象沉紧,舌苔白厚,又问:“你是不是撞在岩石上后,没及时保暖,还喝了冷酒?”阿山点头:“是啊!撞了之后没当回事,还喝了点冷酒暖身,没想到疼得更厉害了。”
“你这是冬寒凝腰,肾阳虚寒。”阿侬解释道,“冬初‘冬藏’,本该养肾,桂岭的寒气重,你撞在岩石上,寒邪钻进肾经——肾主腰,肾阳不足,寒邪凝在经络里,所以又冷又疼;热水敷只能解表面的寒,冷酒又伤肾阳,寒上加寒,自然好不了。”
阿山急道:“那可咋整?冬初不打猎,冬天就没肉吃了!”阿侬笑道:“用七制淫羊藿配杜仲,研末入丸,保准你十天好。杜仲甘温,归肝肾经,能补肝肾、强筋骨——把你撞伤的筋骨补起来;七制淫羊藿温补肾阳,桐油炒过之后,药力能钻进骨头里,把寒气赶出去,两药一起,温阳散寒,强筋健骨,正好对症。”
她带着阿山去桂岭采淫羊藿——冬初的藿草叶片虽落了些,根茎却格外粗壮,挖出来时带着泥土,洗净后呈浅褐色,须根多而韧。“冬初的藿草要采根茎,根茎温肾力强,炒七次后,药力更持久。”阿侬一边挖,一边说,又去村后的杜仲林采了些杜仲皮(老树皮,撕开来有白色的丝,带着辛香);回到药庐,阿侬按老法子,用桐油将淫羊藿根茎炒了七次,研成细末,与杜仲粉混合,用蜂蜜和丸,做成比拇指大些的药丸。
“每天吃两丸,早晚各一次,温水送服,别再喝冷酒,夜里用热水袋敷敷后腰,让寒气慢慢散。”阿侬叮嘱道。阿山按此法服药,第一天吃完,就觉得腰里的“寒气”散了些,不那么冷了;第五天,疼痛轻了,能慢慢弯腰;第十天,腰不疼了,能背着弓箭去山北坡猎野猪了。
他特意提着一块新鲜的野猪肉来谢阿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