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也能加上。”李奉节赶紧记下,在布告旁添了“可加沙棘果三钱,止血敛疮”。他看着将士们互相传告的模样,忽然明白:这塞北的医药智慧,从来不是军医的独创,是将士的实践、百姓的口传、胡商的分享,凑在一起,才成了治冻疮的好法子——而这些,《本草图经》里只字未提,却比任何文献都管用。
下卷三胡桃添方疗耳鸣文书汇编传薪火
开元二十三年春,都护府的补给队不仅带来了新的补骨脂,还送来了一批胡桃——说是从西域转运来的,能益精健骨,让李奉节试试和补骨脂配伍。“《本草经集注》里说胡桃‘补肾益精’,和补骨脂倒是对路。”李奉节拿着胡桃,剥了颗仁儿,嚼着清甜,忽然想起王都尉的耳鸣。
王都尉年近五十,镇守烽燧多年,近来总说耳朵里嗡嗡响,像有风沙在刮,看书、听令都受影响。李奉节之前给过他补骨脂胡麻汤,耳鸣虽轻了些,却没根治。“都尉,您这是肾精亏虚得厉害,补骨脂和胡麻还不够,得加胡桃。”李奉节把胡桃捣成泥,和补骨脂粉、胡麻粉混合,“肾开窍于耳,肾精足了,耳朵自然就灵了;胡桃像给肾添‘油’,比胡麻更能补精。”
王都尉按方服用,每天早晚各一勺,用温黄酒送服——黄酒能引药入肾。第五天,他说耳鸣的次数少了;第十天,竟能清晰听到了望塔上的信号声;一个月后,他已能正常处理烽燧的文书,还笑着说:“现在连风吹胡杨的声音都听得清,再也不用让人重复传话了!”
李奉节把这个病案记进文书,还特意画了胡桃的模样,标注“胡桃仁,去皮捣泥,配补骨脂、胡麻,治肾精亏虚耳鸣”。都护府的医官赵奉先再来时,见了这案子,激动地说:“奉节,您这配伍太妙了!我把您的文书汇编成《塞北医药要略》,分发到安西四镇的所有烽燧,让每个军医都能学!”
赵奉先带着文书回去后,没过多久,就送来汇编好的《塞北医药要略》——里面收录了李奉节记录的八个病案,从腰痛、痹痛、五更泻,到冻疮、耳鸣,每个案子都写了炮制方法、配伍加减,还附了药材图样。“这书里的法子,比太医院的方子更适合塞北!”赵奉先笑着说,“上个月西州烽燧用您的补骨脂胡桃方,治好了三个老将士的耳鸣,都护还特意夸了您呢!”
李奉节收好书,又收了个徒弟——戍卒马小虎,聪明好学,总跟着他捣药、记病案。“小虎,你要记住,用药不是按方子抓药,是看将士的体质、症状调整。”李奉节教他炒补骨脂,“年轻将士燥性大,用葡萄酒泡三天;年老将士虚,用黄酒泡,胡麻籽多放些。”马小虎认真记下,还在石臼旁贴了张纸条,写着“炮制看年龄,配伍随症变”。
春日的阳光洒在军帐里,《塞北医药要略》放在木箱最上层,。李奉节望着马小虎捣药的背影,忽然觉得:这补骨脂的故事,不会随着他的离开而结束,会跟着文书、跟着徒弟,在安西四镇的烽燧间传下去,温暖更多戍卒的岁月。
下卷四烽燧埋罐留遗珍文献先兆映古今
开元二十四年秋,李奉节接到调令,要去安西都护府任职。离开克亚克库都克烽燧的前一天,他把剩下的补骨脂和胡麻籽装在一个陶罐里,还放进一卷抄好的《戍边医药文书》——这是他四年戍边的心血,记满了病案、炮制方法、配伍心得。
“小虎,这陶罐埋在烽燧的西北角,那里干燥,不容易受潮。”李奉节和马小虎一起,在胡杨树下挖了个坑,把陶罐埋进去,上面压了块刻着“药藏”二字的胡杨木牌,“要是以后烽燧缺药,或者忘了法子,就把它挖出来,里面的文书能帮上忙。”
马小虎红着眼眶点头:“师傅放心,我一定守好烽燧,传好您的法子!”李奉节又把《塞北医药要略》交给马小虎:“这书里的案子要多琢磨,遇到新病症,就记下来,慢慢补充——塞北的药,是在实践里长出来的,不是死的。”
离开烽燧那天,将士们都来送行,张老卒提着一袋炒好的胡麻籽,王都尉拿着一块磨好的胡桃木,刘三郎递上一张画着补骨脂的布画:“李医官,您带着这些,别忘了塞北的将士,别忘了这补骨脂的香。”李奉节接过东西,心里暖暖的——这四年,补骨脂不仅治好了将士的病,更把大家的心连在了一起。
时光流转,千年后的2021年,考古工作者在克亚克库都克烽燧遗址的西北角,挖出了那个陶罐——里面的补骨脂和胡麻籽虽已碳化,却仍能辨认出形状;一卷文书残片上,“补骨脂”“胡麻籽”“胡桃”的字迹依稀可见,与《塞北医药要略》的记载完全吻合。更令人惊喜的是,遗址出土的其他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