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光医语:桃溪灵枢记(下卷)(3 / 4)

有一半都能坐起来吃饭了,红斑也开始消退,只有三个病情最重的还在昏迷。

灵枢看着那三个昏迷的村民,心里忽然有了主意——她取了少许白华花瓣,加入“凉血解毒汤”里,白华能开窍,或许能把他们从昏迷中唤醒。果然,服下加了白华的药汤后,当天下午,三个村民就陆续醒了过来。

一周后,苍梧村的温疫终于控制住了,染病的村民全都康复了。苍梧村的村长带着村民,捧着一筐鸡蛋、一袋子小米,来到桃溪感谢灵枢:“灵枢姑娘,是你和双华救了我们全村的命!我们以后也要种双华,要是再闹病,就能自己治了!”

灵枢笑着说:“种双华可以,可你们要记住,治温疫不能只靠药,还要勤洗手、勤通风,病人的衣服要煮了消毒——这些都是‘治未病’的法子,比吃药还重要。”她把“凉血解毒汤”的方子写下来,交给村长:“这方子是用双华配的,可要是明年的温疫不一样,方子也要变,你们要是拿不准,就来桃溪问我。”

回到桃溪,灵枢在布卷上写下温疫的病案:“苍梧温疫,证属热毒炽盛,治以清热凉血、开窍解毒。方用红华根五钱(清热凉血)、白华花瓣一钱(开窍醒神)、水牛角粉三钱、玄参五钱、生地五钱、丹皮三钱,水煎服,外用红华花瓣捣泥敷红斑。同时煮白华、青蒿水饮之,防邪入侵——此乃实践之验,补文献温疫治法之缺。”

秋风再次吹过药圃,曼珠沙华的花瓣落了一地,像铺了层红地毯。灵枢望着落花,忽然觉得:双华不再是佛前的祥瑞,而是守护生命的屏障——这屏障,是用实践筑起的,比任何神话都更有力量。

下卷四:洛邑辨歧误,华光照医典

深秋的洛阳,比桃溪冷得早,太医院的庭院里,银杏叶落了一地金黄。苏衍拿着一封书信,急急忙忙地走进内院——信是从江南来的,说江南近来闹“湿热黄疸”,医者按太医院传的“双华方”,用红华配茵陈治黄疸,可患者服了药,黄疸没退,反而出现了腹泻,有的甚至拉得脱了水。

“这可如何是好?”苏衍皱着眉,把信递给太医院院使张大人,“灵枢姑娘说双华要因地制宜,可江南的湿热和北方的燥咳不同,和桃溪的湿温也不同,我们没去过江南,不知道该怎么调方子啊。”

张大人沉吟片刻:“不如请灵枢姑娘来洛阳一趟,让她亲自看看江南的病案,再调整方子。她是双华用法的实践者,只有她能解这个歧误。”苏衍立刻点头,派人快马加鞭去桃溪,请灵枢来洛阳。

灵枢接到信时,桃溪刚下了一场霜,药圃里的双华已经谢了,只剩下干枯的花茎。她收拾好布卷和药箱,跟着使者往洛阳赶去。一路上,她翻着江南的病案:“患者身目发黄,色鲜明如橘子皮,腹胀,便溏,小便黄赤,脉濡数——这是湿热黄疸,病位在脾胃,红华性微寒,能清热,可江南的湿热重,单用红华不够,还得加利湿的药,不然湿排不出去,反而会伤脾,导致腹泻。”

到了太医院,苏衍立刻带着灵枢去看江南来的患者——一个叫周生的书生,脸色黄得像涂了蜡,肚子胀得圆圆的,刚喝了药就跑出去腹泻,回来时脸色苍白,连站都站不稳。灵枢给周生诊脉,脉濡数得像泡在水里的棉线,再看他的舌头,舌黄腻得能刮下一层来。

“苏院判,你们的方子错在‘只清热,不利湿’。”灵枢说,“江南湿热重,黄疸是湿和热裹在一起,堵在脾胃里,只用红华清热,湿排不出去,热也清不了,反而会伤脾阳,导致腹泻。得用红华配茵陈、栀子、茯苓,红华清热,茵陈、栀子利湿,茯苓健脾,这样才能把湿热一起排出去。”

她立刻开了方子:“红华根三钱(清热)、茵陈五钱(利湿退黄)、栀子三钱(清热利湿)、茯苓五钱(健脾利湿)、白术三钱(健脾),水煎服,每日一剂。忌生冷、油腻之物。”

太医院的药工很快熬好了药,周生服下后,果然没再腹泻。第二天,他的小便颜色变浅了;第三天,脸上的黄疸开始消退,肚子也不胀了。周生握着灵枢的手,感激地说:“姑娘,我这病治了半个月都没好,没想到你一副方子就见效了!”

灵枢笑着说:“不是我厉害,是方子要合着地域和病症来。江南多湿,就得加利湿的药;北方多燥,就得加润肺的药;桃溪多湿温,就得加化湿的药——双华没有固定的用法,实践才是最好的老师。”

张大人听了,不禁感叹:“之前我们只把灵枢姑娘的抄本当‘偏方’,现在才知道,这是最珍贵的实践之法啊!要是没有姑娘的实践,我们还在按文献乱用药,不知道要耽误多少病人。”他让人取来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