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瓣:“我的鳞茎虽有毒,却能以毒攻毒,只是……需用你的精血做药引,还要你亲手采撷,毕竟,这花魂里藏着我的怨,也藏着你的念。”
梦醒后,昭华望着窗外盘旋的白蝶,咬了咬牙。天未亮,她便独自登上阴崖,崖底的引魂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花瓣上的露珠折射着寒光。她小心翼翼地挖起一株引魂花,刚触到鳞茎,指尖便被刺破,鲜血滴在鳞茎上,原本青黑色的鳞茎竟泛起一丝微红。她忍着疼痛,将鳞茎去皮、蒸煮,又取自己的鲜血调和蝶衣草汁,熬成一碗深褐色的药汁。
喂彦文喝下时,昭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半个时辰后,彦文突然剧烈咳嗽,吐出几口青黑色的粘液,皮肤的青紫色竟渐渐褪去。昭华喜极而泣,却没发现,自己的指尖开始泛起淡淡的青色,而窗外的白蝶,翅膀上的划伤又深了几分。
第七回医案传世藏秘辛花蝶相缠续前缘
彦文痊愈后,愈发敬佩昭华的医术,也更心疼她的执着。他见昭华常常对着蝶衣草发呆,便提议道:“崔翁生前常说,许多民间医术只在口耳相传,若不记录下来,怕是要失传了。不如我们一起整理医案,把你用蝶衣草、引魂花治病的法子都记下来?”
昭华点头应允,两人便在药圃旁搭了间小木屋,日日整理病案。昭华口述,彦文书写,从宫闱的肝郁之症,到金怜儿的心脾两虚,再到彦文所中的瘴气之毒,每一个病案都详细记录了症状、脉象、用药及调理过程,尤其在“引魂花入药”一条下,昭华特意注明:“此花性寒有毒,内服需以蝶衣草汁、活人精血为引,外用可治痈疽恶疮,然需慎用,其性烈,恐伤正气。”
整理医案时,他们发现崔翁留下的一本《乡野医钞》中,夹着几张泛黄的纸页,竟是伽倻山的古老传说:“上古时有双生花神,一主生,一主死,生花名蝶衣,死花名引魂,双神相济则万物生,相离则阴阳乱。若双神为情所困,便会化花化蝶,蝶追花而不得,花盼蝶而难依,直至精血耗尽,方得轮回。”
昭华看着纸页上的文字,指尖微微颤抖:“原来这不是诅咒,是宿命。”
彦文握住她的手:“宿命也能改,我们继续研究草药,总有办法解开。”
可怪事接连发生。昭华用引魂花配伍蝶衣草,治好一位生了恶疮的樵夫后,那樵夫竟说夜里梦见一位红衣女子向他道谢;山下孩童误食毒果,昭华用蝶衣草霜救回后,孩童说看见一只白蝶停在他窗前,翅膀上的粉落在他嘴里,甜甜的。更奇的是,药圃里的蝶衣草长得愈发茂盛,叶片上的白霜凝结成蝶形,而阴崖的引魂花,竟朝着药圃的方向蔓延了数尺,花瓣在风中摇曳,似在眺望。
这日,一位云游的僧人路过药圃,见白蝶绕着蝶衣草飞舞,引魂花在远处凝立,叹道:“一花一世界,一蝶一魂魄,寒热相济则生,相克则离。女施主以精血养蝶衣,以善念化花魂,虽暂解其危,却未能破其根啊。”
昭华忙问:“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僧人摇头:“需待‘生花含死魄,死花蕴生魂’之时,方可轮回。只是这一日,怕是要等上百年。”说罢,僧人留下一串菩提子,便飘然远去。
昭华将菩提子挂在蝶衣草的花枝上,看着菩提子在风中转动,忽然明白,或许她与月瑶的羁绊,从来都不是争夺,而是互补——就像蝶衣草的温,需要引魂花的寒来平衡;引魂花的毒,需要蝶衣草的善来化解。
第八回精血化露滋双草宿命循环始未休
深秋的伽倻山被染成了赤金色,崖底的引魂花却开得愈发艳丽,仿佛要将整个秋天的热烈都吸进花瓣里。昭华的身体日渐虚弱,指尖的青色越来越重,彦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四处寻访名医,却都束手无策。昭华自己清楚,这是频繁接触引魂花瘴气,又多次以精血入药的缘故,她的生机,正在一点点被引魂花吸走。
这日,昭华强撑着起身,想去看看引魂花。彦文要扶她,她却摇头:“让我自己去,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她背着药篮,慢慢走到阴崖边,崖底的引魂花丛中,一只白蝶正执着地往花瓣上落,翅膀被划得鲜血淋漓,却依旧不肯离去。
昭华蹲下身,轻轻摘下一朵引魂花,放在鼻尖轻嗅,没有了往日的腥气,反而带着一丝蝶衣草的清香。她又采了一株蝶衣草,将两株花草放在掌心,泪水滴落在叶片上:“妹妹,我们争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到最后才明白,医道是救人,不是争强,感情是成全,不是占有。”
说着,她拿起随身携带的银簪,刺破指尖,鲜血滴在两株花草的根部,“这是我最后一点精血,若能让你解脱,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