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点,糯米越用越少,以后的赶尸匠,怕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秦苏合望着那袋剩下的百年糯米,忽然有了个念头:或许不用替身术,也能帮死者“回家”。
第七卷反噬之厄破迷局
入冬之后,湘西下起了大雪,寨外的彼岸花叶子都冻枯了。这日,寨口来了个陌生的赶尸匠,名叫赵五,背着个布包,浑身湿透,脸色发青。“秦老爹,救救我!”他刚进门就跪倒在地,掀起衣服,背上竟长了一片暗红色的疙瘩,像极了彼岸花的花瓣,“我用了新采的彼岸花鳞茎,没炮制就磨粉,现在浑身又痛又痒,总觉得有东西在皮肤底下爬。”
秦苏合看了看他的疙瘩,又摸了摸脉象,沉紧有力,这是阴毒夹寒入体的征兆。“你不仅没炮制鳞茎,怕是还在施术前吃了生冷食物吧?”她问道。赵五点点头,哭着说:“路上饿了,吃了块冰糕,哪知道会这样……”
秦阿公沉吟片刻:“用温阳散寒、解毒止痒的法子。取艾叶、生姜煮水,让他泡澡,再用百年糯米粉混合雄黄、冰片,调成药膏敷在疙瘩上。内服的药,就用麻黄、桂枝散寒,加金银花、连翘解毒,再配点炒糯米补气血。”秦苏合按照阿公的吩咐配药,忽然想起《引魂要术》里的病案:“光绪三十年,李赶尸匠误用生鳞茎,服麻黄汤加糯米粥而愈,和这个方子异曲同工!”
赵五泡了澡,敷了药,又喝了两碗药汤,当晚就睡得安稳了。次日清晨,他背上的疙瘩消了大半,也不觉得痒了。“多谢秦老爹和苏丫头!”他感激涕零,“我师父只说生鳞茎有毒,却没说会这样,要是早有你家这本册子,我也不会遭这份罪。”秦苏合把《引魂要术》递给他看,赵五边看边叹气:“这些细节,师父都没教过我,只说‘照着做就行’,现在才知道,每一步都藏着学问。”
就在赵五快要痊愈时,麻老三突然病情反复,这次比之前更严重——他的皮肤开始变硬,像树皮一样粗糙,手指也微微弯曲,真的有了“失人形”的征兆。“是我贪心了。”麻老三苦笑道,“前几日赵五说有批‘行人’要送,我想着用百年糯米就能没事,就去施了术,没想到施术时刮了大风,阴气顺着风钻进了我身体里。”
秦苏合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翻遍了《引魂要术》和家里的藏书,终于在《苗疆医宗》里找到了一个方子:“阴毒入体深者,需用‘阴阳双补’之法,取百年糯米、熟地、枸杞补阴,黄芪、人参补阳,再用彼岸花的花瓣(需霜后采摘,阴干)做药引,煎水服用。”她立刻按照方子配药,秦阿公则用银针扎麻老三的关元、气海等穴位,帮他激发阳气。
服药七日之后,麻老三皮肤的硬度渐渐减轻,手指也能伸直了。他看着秦苏合熬药的身影,忽然说:“丫头,我想通了,这替身术终究是害人害己。以后我不赶尸了,就在寨里帮你种糯米,教大家炮制彼岸花的法子,让它用来治病,不是用来引魂。”秦苏合点点头,窗外的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进来,落在那袋百年糯米上,泛着温暖的光。
第八卷药香漫过阴阳界
开春之后,秦苏合在寨里开了个药铺,取名“苏合药庐”,既卖药材,也给人看病。麻老三则在药铺后面种了几分糯米田,全是用百年糯米的种子播种的,还种了一片彼岸花,不过这次不是为了引魂,而是为了入药。“霜降后采鳞茎,炮制好了能治痈肿疮毒,花瓣阴干了能安神助眠。”他指着花田对秦苏合说,“这东西本是良药,是我们用错了地方。”
这日,药铺来了个老妇人,哭着说她儿子在外经商死了,遗体运不回来,想请麻老三用替身术把魂引回来。麻老三刚要拒绝,秦苏合却开口了:“阿婆,不用替身术也能让您见着儿子。”她取来一把晒干的彼岸花花瓣,和酸枣仁、柏子仁一起煎水,“您喝了这碗药,睡一觉就能在梦里见着他。这花能通冥,却不一定非要用在替身术上,安神助眠才是它的本分。”
老妇人半信半疑地喝了药,当晚果然梦见了儿子,醒来后泪流满面,却也放下了心结。这事很快传遍了附近的村寨,来药铺求“安神汤”的人越来越多。秦苏合又根据不同人的体质调整方子:心火重的加莲子心,脾胃虚的加茯苓、山药,都配上少量彼岸花花瓣,效果出奇地好。她把这些病案都记在本子上,旁边批注着:“《本草蒙筌》只说石蒜‘可疗疮’,却未说其安神之效,实践出真知。”
刘药师又来了,这次是带着徒弟来求学的。“上次是我见识浅了。”他捧着秦苏合记病案的本子,感慨道,“这些口传的法子,比书本上的详细多了。比如这彼岸花花瓣安神,还要分霜前霜后,配不同的药材,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