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炉烟暖琥珀魂:汉武求仙记(上卷)(2 / 4)

什么?炼丹讲究‘以刚制柔’,金石之猛才能逼出草木之精,若只守着温性,怎得长生之力?”说罢,他命人将炉门封死,只留一个小孔观察火候。

接下来的三日,炼丹房里昼夜不歇。葛洪始终守在炉边,每隔一个时辰便记录一次炉温与青烟的颜色——他发现,青烟从最初的淡金色,渐渐变成了灰黑色,松脂的香气也越来越淡。到了第四日清晨,李少君下令开炉,役卒们小心翼翼地打开炉门,却见炉底只有一堆黑渣,原本的血珀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在炉壁上留下一层淡红色的印记。

“怎么会这样?”李少君惊得后退一步,脸色煞白。汉武帝闻讯赶来,见丹炉空无一物,怒声道:“朕征百斤血珀,竟炼出一堆废料!你们可知罪?”

就在众人跪地请罪时,葛洪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息怒,非是琥珀无用,而是炼丹之法有误。”他指着炉壁上的红印道,“琥珀是松脂所化,遇烈火则化为青烟,正如《神农本草经》所言‘琥珀燃之易熔,气如松脂’。臣前日曾取小块琥珀试验,若用文火慢烤,琥珀会软化成膏,可治金疮出血;若用武火强烧,则会化为乌有。李道长用烈火烹煮,又混以硫磺,正是犯了‘以烈克温’的忌讳。”

汉武帝闻言,怒气稍缓:“那依你之见,琥珀该如何用?”葛洪躬身道:“臣以为,琥珀宜入药,不宜入丹。前日臣在民间听闻,蜀地百姓用琥珀末治小儿惊啼、妇人血崩,皆有奇效。若将琥珀研末,与茯神、远志配伍,制成‘琥珀安神丸’,既能助陛下安神定志,又无烈火炼丹之险。”

李少君却反驳道:“一派胡言!仙药当以丹炼,岂能如凡药般研磨?”汉武帝沉吟片刻,命人取来一块琥珀,让葛洪当场试验。葛洪取来瓷臼,将琥珀研成细粉,又取来一杯温水,调入少许琥珀粉,递给一位近日常失眠的太监:“公公饮下此水,今夜若能安睡,便知琥珀的妙用。”

那太监半信半疑地饮下,次日清晨来报,称昨夜竟一夜无梦,睡得格外安稳。汉武帝见状,虽仍惦记长生丹,却也认可了琥珀的药用价值,下令将剩余的琥珀分一半给太医院,用于配制安神药剂。葛洪站在丹炉旁,看着晨光透过窗棂洒在琥珀粉上,心中暗忖:草木之精自有其性,强行逆天改命,不如顺其本性入药,这或许就是中医“天人合一”的真谛。

上卷第三回太医院里验药效民间病案显真章

太医院院正张仲景接到汉武帝的旨意,当即召集御医们商议如何用琥珀配药。此时葛洪已被调往太医院协助,他将从蜀地老臾那里听来的病案一一告知众人:“蜀地有妇人产后血崩,用琥珀末三钱,与艾叶同煎,服后半日血止;还有孩童因惊吓失语,将琥珀粉混在蜜水中喂服,三日后便能开口说话。”

张仲景听得频频点头,他素来主张“辨证施治”,当即决定先针对不同病症配制方剂。第一日,太医院迎来一位病人——中郎将苏武的母亲,近日因忧心儿子出使匈奴,昼夜不眠,心悸盗汗,面色苍白。张仲景诊脉后道:“老夫人这是‘心阴不足,神不守舍’,当以琥珀安神,辅以滋阴之药。”

葛洪按医嘱,取琥珀粉二钱,与茯神、麦冬、百合一同放入砂锅中,用文火慢煎。药汤熬好后,呈给老夫人服用。次日,老夫人的侍女来报,称老夫人昨夜虽仍醒了一次,但很快又入睡,盗汗也少了许多。张仲景又调整方剂,加入五味子收敛心气,连服七日,老夫人竟能安稳睡至天明,心悸之症也痊愈了。

此事很快在长安城内传开,百姓纷纷前往太医院求药。一日,一对夫妇抱着三岁的孩子来求医,那孩子双目紧闭,牙关紧咬,四肢抽搐,正是民间所说的“惊风”。葛洪见状,想起老臾说的“虫珀治惊最灵”,忙取来一块内含蜜蜂的虫珀,研成细粉,用薄荷水调服。片刻后,孩子的抽搐渐渐停止,缓缓睁开了眼睛。

孩子的父亲感激涕零,向众人讲述:“前日带孩子去郊外,孩子被野狗惊吓,回来后就成了这样,找了好几位郎中都没用,没想到琥珀竟有这般神效!”葛洪解释道:“中医认为,惊风多是‘邪犯心肝,神窍被蒙’,琥珀能镇惊安神、开窍醒神,虫珀因裹着生灵之气,药效更胜一筹。”

张仲景见琥珀药效显着,便命人整理病案,汇编成《琥珀药用录》,其中记载了十余种琥珀方剂:治血瘀腹痛用琥珀末配当归、川芎;治小便不利用琥珀末配海金沙、滑石;治疮疡不愈则将琥珀粉与凡士林调和,外敷患处。这些方剂后来被收入《伤寒杂病论》的附篇,成为中医用药的经典。

与此同时,葛洪并未忘记丹炉炼丹的教训。他在太医院的后院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