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扯着疼。
王锦堂请了好几个大夫,用了清热的汤药,却越喝越觉得胃里空落落的,吃不下饭。商队的伙计听说阿桂治淋症厉害,便背着他去村里找阿桂的儿子阿和——此时阿桂已年迈,方子传给了阿和,阿和比母亲更细心,还琢磨出“用米汤调药养脾胃”的法子。
阿和赶到时,王锦堂正靠在客栈的软枕上,脸色苍白,见阿和进来,勉强坐起身。阿和先问了症状,又按了按他的腰腹,王锦堂疼得“哎哟”一声。“你这是石淋,比砂淋的石硬,得用红珀化石,再加海金沙把石冲出去。”阿和说着,从包里取出红珀末,又拿出一小包海金沙(从澜沧江边采的,色如金粉,能通淋排石),按二钱红珀、一钱海金沙的比例配好。
“你在大理住惯了,脾胃虚,喝汤药怕受不住,用米汤调药,既养脾胃,又能引药入膀胱。”阿和一边说,一边让伙计去熬小米粥,取上层清亮的米汤,把药末调开。王锦堂接过碗,尝了一口,米汤的甜混着红珀的淡香,不苦也不涩,比之前的汤药好喝多了。
第一日喝了两回,王锦堂腰腹的疼痛就轻了些;第三日,他小便时排出一粒黄豆大的石子,涩痛感减了大半;第七日,腰腹的疼痛完全消失,能跟着伙计去茶厂看货;到了第十日,他小便通畅,尿里再没石子,胃口也恢复了,能吃下一大碗米线。王锦堂来谢阿和时,递上一锭银子,阿和却摆手:“我娘说,方子是祖辈传的,不是用来换银子的,你要是觉得好,就把这法子告诉其他来滇西的商人,让他们少受点苦。”
王锦堂点头答应,后来他在大理开了家药铺,专门卖滇西的红珀和海金沙,还教伙计用米汤调药的法子。有次他遇到一个同样患石淋的商人,笑着说:“滇西的红珀是‘江珠’,配上海金沙,再用米汤养着,比啥汤药都管用——这是我在永昌府亲身体验的,不是书里编的。”这便是《云南通志》记载的“道光医案”前,早已在滇西商人间流传了数十年的实践,没有文献佐证,却靠商人的口口相传,成了滇西医药的一段佳话。
第三回产妇淋症·珀苓双配补利水
清嘉庆十年,永昌府的妇人李秀莲,产后五日突然得了淋症:小便涩痛,尿色浑浊,连喂奶时都得憋着尿,可越憋越疼,脉象细弱——这是“产后淋症”,产后气血亏虚,脾胃虚弱,湿气趁机下注膀胱,导致通淋无力,既不能用太烈的药伤正气,又要利水排湿,比寻常淋症难治。秀莲的丈夫请了稳婆,用了催乳的草药,却没半点用,只好去求阿和。
阿和赶到时,秀莲正靠在床头,抱着孩子喂奶,眉头皱着,额头上渗着细汗。他先诊脉,再看秀莲的面色——萎黄无华,嘴唇泛白,便说:“你这不是普通的淋症,是产后身子虚,湿气排不出去,得用红珀利水,再加茯苓补脾胃,两样配着,才不伤正气。”
他取来红珀末,又找来了晒干的茯苓(滇西山上采的,白茯苓健脾利水,最适合产后),按一钱红珀、三钱茯苓的比例配好,“每日一剂,用小米粥的米汤调服——小米能补气血,茯苓能健脾,红珀能利水,三样在一起,既治淋症,又补产后的虚。”阿和一边说,一边将一块打磨光滑的红珀,用布带系在秀莲的腰上,贴着丹田的位置,“这珀贴着身子,温气能渗进丹田,补元气,元气足了,湿气才排得快。”
秀莲按法子服药,第一日,小便的涩痛就轻了些;第三日,尿色清亮了,能正常喂奶,不用再憋着尿;第七日,淋症完全好了,面色也添了几分红润,奶水也更足了。秀莲的丈夫来谢阿和时,好奇地问:“为啥产后淋症要加茯苓?”阿和笑着说:“产后的妇人像刚浇过水的秧苗,根还没稳,用红珀利水怕把‘秧苗’浇倒了,加茯苓就像给‘秧苗’培土,既利水又护根——这是我娘治过好多产妇试出来的,书里可没这么细的讲究。”
他还教秀莲的丈夫怎么护理:“产后别喝太多冷水,多喝小米粥,小米粥的米汤最养人;要是觉得小便不畅,就用手轻轻揉小腹,顺时针揉,帮着膀胱发力。”秀莲的丈夫记在心里,后来他邻居家的妇人产后也得了淋症,他就把阿和的法子教给邻居,邻居按法子服药,果然也好了。
这些针对产后淋症的实践,没有文字记录,全靠阿和的口传心授,和产妇家眷的相互转告,成了滇西民间“江珠水”方子的重要延伸。阿和常说:“淋症不是一种病,砂淋、石淋、产后淋症,得用不同的配法,这都是治一个人,学一点,慢慢攒出来的——哪有一开始就写在书里的道理?”
第四回医官考察·红珀初录滇西志
清道光五年,云南府的医官李敬之,受朝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