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辞:Anbar的跨世回响(上卷)(2 / 3)

,专做香料和珠宝的生意。哈伦拿出一小块Anbar递给他,卡里姆接过去,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指甲轻轻掐了掐:“还是老样子,好东西。”说着,他忽然从自己的锦盒里拿出一块东西,放在哈伦的摊子上——那是一块鸡蛋大小的黄色物件,泛着透明的光,像把阳光冻在了里面,指尖触上去,是硬的,带着点冰凉。

“你看,我从东方山林里换来的,他们也叫它Anbar。”卡里姆的语气带着点得意,“说这是树木流出来的树脂,埋在地下几百年,就变成这样了。”哈伦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拿起那块黄色物件,翻来覆去地看。香气是有的,却比他的Anbar淡些,带着点草木的清苦,不像从海洋来的那样沉润。“不对,”哈伦摇了摇头,“Anbar是海洋给的,从抹香鲸身上来,怎么会从树林里长出来?”

两人的争论引来了不少人围观。一个穿白色长袍的学者挤进来,是伊本,常在市集里记录各地的物产。他接过哈伦的灰褐Anbar和卡里姆的黄色物件,放在阳光下仔细看,又分别刮了点碎屑,放在火上烤。灰褐Anbar的烟是暖的,香里带咸;黄色物件的烟是清的,香里带涩。“都是好东西,”伊本在羊皮纸上写下“Anbar”两个字,又在旁边画了两个简单的图,一个像海浪,一个像树木,“或许,海洋和山林,都有给人间的Anbar,只是模样不同罢了。”

穆萨站在旁边,看着那两块不同的“Anbar”。他想起在海边捡到的Anbar,是温软的,带着海的气息;而卡里姆的这块,是坚硬的,带着树的味道。他悄悄摸出自己腰间的碎Anbar,又碰了碰卡里姆的黄色物件,忽然觉得,就像沙漠里有椰枣树和胡杨树,虽然都是树,却不一样,Anbar或许也有两种模样?只是哈伦坚持自己的Anbar才是真的,卡里姆也不肯让步,伊本只好把两种特征都记下来,笑着说:“等以后走得更远,或许能知道答案。”

那天晚上,穆萨在河边洗东西时,看见卡里姆的伙计在偷偷卖黄色的“Anbar”,有人买回去,说要镶嵌在首饰上。穆萨想起哈伦的Anbar,大多被贵族买去做香水,或是入药。他望着河里的月亮,觉得这两个“Anbar”,就像月亮的两个影子,一个在海里,一个在林间,却都被人叫做同一个名字。他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只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总想着要弄明白。

第三卷:地中海潮,西渡初啼

十年时光,像沙漠里的风,吹老了哈伦的头发,也把穆萨吹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商队首领。哈伦临终前,把装Anbar的羚羊皮交给穆萨,说:“去西边看看吧,把Anbar带到更远的地方,或许能找到当年卡里姆那块‘Anbar’的答案。”穆萨记住了这句话,第二年春天,他带着商队,沿着红海,穿过苏伊士地峡,第一次踏上了地中海的土地。

威尼斯的港口比巴士拉更热闹,桅杆像一片森林,海鸥在桅杆间穿梭,叫声清亮。穆萨的商队刚靠岸,就有一个穿羊毛外套的欧洲人迎上来,是马可,在港口做中介的商人。马可的眼睛很亮,一看见穆萨的商队,就用半生不熟的阿拉伯语问:“有香料吗?最好的那种。”穆萨想起哈伦的话,从怀里拿出那块羚羊皮,打开——灰褐的Anbar在阳光下泛着柔光,香气一飘出来,马可的眼睛就直了。

“这是什么?”马可凑上前,小心翼翼地闻了闻,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气味……像春天的花园,又像海边的雾,太特别了。”穆萨笑了笑,说:“这是Anbar,来自东方的海洋。”马可立刻决定买下,他把Anbar送给威尼斯的一位贵族,贵族用它磨成粉,和玫瑰精油混合,做成了一瓶香水。那天贵族举办宴会,香水一喷出来,满厅的人都问:“这是什么香?”马可趁机把“Anbar”这个名字,告诉了更多人。

没过多久,马可又找到穆萨,脸上带着困惑:“穆萨,我从另一个商队买了‘Anbar’,但和你的不一样。”他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块黄色的物件——穆萨一眼就认出来,和当年卡里姆的那块很像,硬的,透明的,带着草木的清香。“你看,”马可把两块“Anbar”放在一起,“这个黄的,点燃后气味很淡,而且很硬,不像你的Anbar,是软的,香气更浓。”

穆萨接过黄色的物件,指尖触到冰凉的质感,忽然想起了伊本当年的话。他把两块“Anbar”都放在阳光下,灰褐的那块像凝固的海浪,黄色的那块像封存的阳光。他试着用小刀刮了点黄色物件的碎屑,放在火上烤,青烟里带着松针的味道,和他的A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