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如果有天我们站在对立面(1 / 2)

爱不候时 西畔若雨 1288 字 5天前

夜深了,蝉声被风揉碎,只剩几声零星的回响。

孤儿院西侧的小屋只开一盏昏黄的壁灯,灯罩边缘缺了一角,像被谁偷偷啃过的月亮。

木地板吱呀一声,黎院长抱着一床薄毯进来,银在灯下泛着柔软的旧光。

“今晚咱们仨挤一挤。”

她拍拍那张单人床,“小丫头睡里边,我睡外边,恩月你挨着她,省得她半夜踢被子。”

小秋已经滚进床里,兔子玩偶垫在脸颊下,鼻尖红红的,带着刚洗完脸的奶香。

而小秋兴奋了一天,头刚一沾上枕头,眼皮就开始打架。

“姐姐”

“睡吧,姐姐在。”

白恩月顺势坐在床沿,轻轻拍着她的身子,小心替她掖好被角。

她的指尖绕着毯子流苏,像绕着一个迟迟不肯开口的结。

灯影把黎院长的轮廓拉得瘦长。

白恩月抬眼,声音压得很轻:“院长……您认识治疗心理创伤的医生吗?”

黎院长正弯腰给小秋理枕头,闻言手指一顿,背脊慢慢直起来。

昏黄的光落在她眼角,皱纹像一道被岁月划开的沟壑,忽然变得很深。

“创伤后应激障碍?”

她用的是医学名词,声音却像被夜风吹得涩,“谁?”

白恩月垂下睫毛,指腹在毯子流苏上掐出一道细小的褶。

“只是……一个朋友。”

她顿了顿,补上一句,“不太严重,想提前问问。”

白恩月并不是刻意想要隐瞒苏沁禾的症状,只是如果得知自己的婆婆有心理疾病的话,她只怕院长又要分神为自己担心了。

黎院长神色一顿,自然察觉到白恩月的一场,她张了张嘴,没追问。

她转身从抽屉里摸出一本黄的通讯录,指尖沾了灯罩的暖,一页页翻过去,沙沙声像落叶。

“上次我不是去江城医院看望朋友吗?那个朋友曾在军区医院做心理干预,后来退了休,只接熟人的电话。”

她停在某页,指甲在号码旁轻轻敲了敲,“脾气古怪,本事不小。”

“你打电话就报我的名字吧。”

白恩月把号码默背两遍,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最终只挤出一句:“谢谢。”

黎院长合上本子,灯光在她镜片上晃出一圈白。

“恩月,”

她声音低下去,像怕惊动睡熟的小秋,“要是有什么事就和我说。”

白恩月点头,鼻尖忽然酸。

她伸手替黎院长把一缕散落的银别到耳后,指尖碰到老人温热的脸颊——那里有一道旧疤,是很多年前为了护住孩子,被碎玻璃划的。

“睡吧。”

黎院长拍拍她的手背,像拍一只受惊的鸟,“灯我留着。”

灯绳轻轻一拉,房间只剩一点橘色的光辉。

小秋在梦里翻了个身,兔子玩偶掉在地上,白恩月俯身去捡,听见黎院长极轻极轻的一声叹息——

“傻孩子,别总是想着一个人抗下所有事情。”

白恩月动作一僵,指尖在昏暗中慢慢蜷紧。

她把兔子玩偶塞回小秋怀里,背过身去,眼泪无声地浸进枕头。

“嗯嗯”

“虽然你和祁连都是我最骄傲的孩子,但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们两个。”

“真是可惜了,上次他还说要和你一起回来”

祁连的名字在院长的嘴里憋了一天,此刻,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白恩月侧身躺着,指尖轻搭在小秋起伏的背脊上,听孩子匀长的呼吸声,像听一条安静的小河。

“院长。”

白恩月声音极轻,像怕惊动尘埃。

“祁连……这次我没叫他一起回来,您怪我吗?”

黎院长缓缓翻了个身,她声音平静,却又带着夜色的沙哑。

“怪什么?”

她抬手替小秋掖了掖被角,“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路。”

白恩月垂眼,指腹摩挲着腕上那圈未愈的齿痕,声音闷在枕间:“可我们以前说好了,一起回来看您。”

黎院长的目光穿过窗棂,落在院外那株梧桐——

枝叶繁茂,像一把撑开的绿伞,却在风里沙沙作响,像在替谁回答。

“大家的心在一块就行。”

老人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这不是命运的捉弄,是命运本来的样子。”

“当年你们俩蹲在这儿挖坑的时候,一个说‘以后赚了钱要给院里添空调’,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