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恩月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
她推门进家时,指尖还带着凌晨便利店的冷气。
玄关的感应灯亮了一瞬,像一句迟到的“欢迎回来”
。
白恩月脱掉鞋,放到一边,她光走着脚走进客厅。
忽然,白恩月心脏漏跳半拍。
客厅夜灯下,小秋的小兔玩偶端端正正坐在餐桌中央,那是进入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尽管玩偶不会说话,但是白恩月知道这是小秋让玩偶替她等自己回家。
“小兔子,”
她蹲下来,把玩偶抱进怀里,声音轻得像怕惊动夜色,“谢谢你替小秋等我。”
兔子的耳朵蹭过她下巴,带着一点绒毛的痒。
白恩月低头,在玩偶鼻尖落下一吻,像替小秋收下这份深夜的温柔。
而它面前摆着一只白瓷盘——三角三明治被保鲜膜包得严丝合缝,边缘却早没了温度。
不用说就知道,这是鹿鸣川准备的。
她失笑,指尖抚过三明治的保鲜膜,仿佛能触到鹿鸣川系围裙时微微皱起的眉。
尽管她才刚刚吃过东西,但是她还是小心翼翼撕开保鲜膜,把整个三明治吃得干干净净。
小心将盘子放好后,她蹑手蹑脚抱着玩偶走进小秋的儿童房。
当看门透过夜灯看清小秋睡颜的刹那,白恩月忽然觉得有些愧疚。
虽然她提前给竹羡青打过招呼,要是自己回来得晚,希望她能多陪小秋一会儿
白恩月以最温柔的动作将玩偶放到小秋的身旁,然而亲亲在小秋脸颊落下一吻,才出了房间。
主卧的门虚掩着,一线暖橘色的光从门缝里漏出来。
卧室里,鹿鸣川靠在床头睡着了,手里还握着手机,屏幕停在和她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是半小时前她的【不用接我,在回家路上了】。
床头那盏鹿形小夜灯亮着,光晕落在他半垂的睫毛上。
白恩月站在门口,忽然觉得胸口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原来凌晨两点,也有人替她守着一盏不灭的灯。
她走过去,指尖替他合上手机,屏幕熄灭前最后的光映出他眼下的淡青,像一片不肯融化的霜。
“傻瓜,”
她声音哑得只剩气音,“三明治都凉了。”
鹿鸣川却在这时动了动,像被她的声音叫醒,又像是梦里听见了她。
他睁眼,眼底还带着一点未散的倦意,却在看清她脸的瞬间弯成月牙:“回来了?”
白恩月“嗯”
了一声,指尖拂过他鬓角,像替他抹去一天的疲惫。
“下次别等我。”
她声音轻,却带着一点心疼。
鹿鸣川没答,只是伸手扣住她手腕,把人拉进怀里,额头抵着她锁骨,声音闷在两人之间:“可我等得挺开心的。”
她低头,额头抵在他锁骨上,声音闷得只剩气音:“对不起,回来晚了。”
鹿鸣川没说话,只是掌心顺着她脊背往下,像抚平一张被揉皱的纸。
“牛奶在壶里。”
“喝完再睡。”
白恩月摇头,鼻尖蹭过他睡衣领口,带着一点归来的疲惫和撒娇:“想先洗澡。”
“那就一起?”
“不要,你赶快睡。”
还不等鹿鸣川反应,白恩月就进了浴室。
她把花洒调到最小,水珠细密得像一场无声的雨。
她对着浴室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他们赌我第四天挂检讨。”
鹿鸣川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呢?”
“我押我自己,第三天凌晨。”
鹿鸣川脸上尽是心疼,声音哑得像掺了烈酒:“辛苦你了,鹿太太。”
白恩月没再回话。
热水没过脚踝,白恩月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蹲在孤儿院厨房刷碗,手背被洗洁精泡得白,那时候她最大的愿望是——
有人等她回家。
现在又一个愿望实现了
等她从浴室出来时,鹿鸣川的目光自动锁在她身上。
“怎么还不睡,是不是我吵着你了?”
白恩月慢慢靠近对方,床头灯的光晕在两人之间晃了晃。
白恩月低头,吻落在他嘴唇,带着凌晨两点特有的凉意,却烫得惊人。
鹿鸣川轻轻将白恩月推开,“一个吻就想收买我?”
“鹿太太。”
他声音低哑,带着刚醒的鼻音,却掩不住那点宠到